“短短几日你竟然把他们的底细全摸清了?”跟上来的夏娄眼中是止不住的惊奇,他不断打量着白笑为面无表情的脸,其中的玩味表露无遗。
“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生冷的语气,显示出刚刚的局面对某人的影响还没有消退。窝火,是白笑为现在唯一的心理感受。
那种被鄙夷,不被承认的眼光,真真的刺中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也许,这就是男性生物与生俱来的虚荣感。但也是如此,才有了尊严不可撼动的传承。白笑为咬着牙,把优美的唇线绷得紧紧的。
一定要改变,无论如何。
于是第二天,白笑为就迅速将心动转变为行动,请了一个武学师傅。
鉴于他对自己目前状况的分析,短时间内炼成大器绝对是天方夜谭,于是他就将目标停留在保命阶段。
不能打,还不能跑吗?
于是在白笑为强烈的要求下,对武学颇有造诣的李师傅开始了对一国王爷轻功的教导。
在理论方面,白笑为认识到轻功讲究“轻”和“稳”。但当李师傅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大木桩时,白笑为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了。
果然!在李师傅下达完指令的时候,白笑为的脸都黑了。他居然让堂堂一个王爷去滚木桩找平衡,这难免让白笑为想到21世纪的马戏团,好像狗熊的项目就是滚东西找平衡。
而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夏娄就在他面前搬个木椅舒舒服服的靠在那看着,白笑为发誓那眼中的戏虐就是瞎子也能感觉得到。
然而更可怕的,是夏娄的坚持。几天下来雷打不动的在那坐着,四平八稳的庄严模样,如果能忽略他嘴上就没消失过的坏笑简直是太好了。
白笑为一边站在躺倒的木桩上努力掌握平衡,一边Yin着一张脸,飞给夏娄一个个刀眼。他咬着后槽牙发誓,该死的夏娄,别让我逮着,否则整不死你誓不为人!
而夏娄则对着一切熟视无睹,无痛无感的继续自己的旁观sao扰。还时不时的插嘴点评一下,让白笑为恼火的同时,也确实增进不少。
一段时日的修行后,白笑为苦着一张脸进入了下一环节。
轻功轻功,就要使自己拥有身轻如燕的本事。而能掌握轻的方法,就是集气。
什么气运丹田,调息内力,浊出清入等等的,白笑为在字面上很熟悉,但实质上完全是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明白。然后在李师傅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时,白笑为狠狠的撇了一下嘴。
结果就是,第二天李师傅便消失在了王府,自此府上再也看不到一个教人功夫的李师傅。白笑为对此没什么表示,但看着夏娄投过来的了然的表情,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身在这样的位置,最忌讳的就是冲动。而冲动后的弥补,倒也是体现当位者能力的地方。
左想右想,白笑为也没能拉下脸来再把李师傅请回来。虽然是能请别的人,可难免会落人口舌。他一个人教不会还能说是他的教法有问题,但要是再来一个同样的说词,那白笑为可就真的再次落实了废物王爷的说法了。而且,他也没有自信,在第二个师傅那里把轻功弄明白。
如此想着,白笑为幽幽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只能选个杀伤力最小的了。虽然自己很不情愿,但这也是唯一的出路。
于是当白笑为敲响夏娄的房门时,他已经再无路可退了。
“呵,轻功练好了?”一上来就是戏虐的话,让白笑为瞬间生起掉头就走的念头。但在各种原因压力下,他还是顶着某人的戏弄,脚下生根似的留在了那。
“我要你教我。”命令一般的口吻,又像是小孩子任性的撒娇。夏娄咧嘴笑了下,然后一低头便搭在了白笑为的肩膀上。
感受到白笑为瞬间的僵硬,夏娄坏心眼的把脸转向白笑为的方向,嘴中喷出的热气直接呼进他的脖颈处:“我要的报酬可是蛮高的。”
因为白笑为的练功,还有之前他开的那个玩笑,他们已经许久不曾亲热过了,夏娄有些想了,只怕白笑为不给机会。
白笑为瞬时皱紧了眉,他还没有为那个恶劣的玩笑消火。但其实他清楚,他气得是自己,只能束手就擒的无力感。他太厌恶那种感觉,所以才决定学武自保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夏娄的无辜。事情是他挑起来的,一定要有惩罚才行。
眯了眯眼,白笑为再吐出的话语中不带有一丝情绪:“我还没原谅你,别得寸进尺。”
“辰王为人大度,不会真为此斤斤计较吧?让他吃了那么多的闭门羹,我以为,你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夏娄没有退缩,反倒是进一步探索。倒真成了所谓“得寸进尺”。然而白笑为这次,并没有立刻答话。
其实这几天里,那个叫薛林的一直想来找他请罪,只不过他并没有像之前说的那般既往不咎,其他人都好,只是这个薛林他实在是不想见,便为此找了各种借口暂时躲避。
那次的事件后,白笑为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士兵最想听命于怎样的人?最后他得出的结果令他自己感到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