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繁盛的树林里,白笑为漫无目的走着路,手里还拿着刚摘来的野果。太阳当空照,透过树叶,星星点点的落在身上,举目空无一人,连喘个气似乎都能听到回声。
“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就不能让我在一个地安安心心的呆上一阵子吗?”白笑为憋着嘴咬着十分“酸爽”的野果,整个面部表情都在不停的抽搐。
天下之大,却无我落身之地。白笑为呆呆的想,自己真是可怜之人。
就这么直直的向西北走了两天,白笑为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他拿袖子蹭蹭头顶的汗,一张人皮面具捂得脸发胀。抬眼望了下天上明晃晃的大太阳,白笑为忽然觉得自己干脆在这里等死好了。
“怎么还没走到……”某人不耐烦的嘟囔着。
为了那一个可有可无的约定,他犯险揭发了红岩镇县太爷,同时也暴露了身份和位置,于是只能继续向西北流荡。可他一人徒步总敌不过百十军马的快马加鞭,所以只能动脑子去一个人多且不易被查到的地方。因此,驻扎西北的军队,就是白笑为此行的目的地。
托这张人皮面具的福,白笑为至今没被抓到。不过红岩镇一事一出,估计那居于高殿之上的人也捉摸出什么来,这样这张脸也不保险了。所以他必须尽快混进西北驻军中,这样将士万千,人海茫茫,就谁都拿他没办法了;再退一步讲,如果他在军中那必然会与周围将士打好关系,而他们虽有一腔爱国志,也大多不过庸人两只。如果那时被抓住,那便来个当面对质死不承认,若要因此法办他,那一定会寒了将士的心,即使是皇帝也不能不考虑其中的要害吧!
白笑为翘着嘴角美滋滋的分析着,越想越是觉得绝妙。可睁眼看看周围一片绿林林的花草,又马上蔫了下去。
“到底还要走多久啊……”长长的尾音拖到地上,他整个人也不自觉向前扑去。没注意脚下的一块突起石子,结果一下子从草堆那头翻了过去,随即响起一声哀嚎:“啊——!”
“谁!”
白笑为正当哀嚎的声音猛然截断,像机器忽然断电那般突兀。
他正噤声准备查看一下情况,眼前一片茂密的杂草便突然被齐腰斩断,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白笑为立马眼尖的认出那是北平士兵的军服,正要感慨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只冰凉的剑刃便无声的抵在他咽喉处,只再一寸他的小命也就交代了。
白笑为自然不敢妄动,他缓缓举起手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带走!”
拿剑抵住他咽喉的人粗厚的声音里带着发令的肃严,却并没有想听白笑为说什么的意思,直接收了剑令人押住他然后转身向另一面走去。
白笑为眨眨眼后,弯腰捡起自己的包袱,接着被一旁的士兵催促着跟了上去。心里却在纳闷:“这官兵都不问人缘由吗,难道就不怕抓错好人?”
被士兵推搡着走了半个时辰后,白笑为终于到了军队的营地。还不等他嫌弃一下这里的人口密集空气堵塞,就看到领头的人手一挥,然后他就被带到一个帐篷里去了。
白笑为一下子傻了眼,他以为是要见审问他的人,可帐篷里除了地就是土,啥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些人不审问他?那把自己押过来是为了做什么?
白笑为忽然想到了关于军队的不好的谣言……他的脸瞬间就青了。
“喂!你们什么意思!凭什么把我抓过来!”回过神的白笑为转头就往外跑,不出意外的被把守的官兵拦了下来。索性就大嚷起来,“我是来投军的!放了我!我是来这里投军的!!”
“呵?投军?”把守的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屑的开口,“你个又白有小的小白脸投什么军!依我看也就是个兔爷!哈哈!”
“你们!”白笑为气得脸红脖子粗,怎么说他也是信仰铮铮男儿傲骨不曲的主儿,就算他真的被人怎样过了,又岂能这么被人出言侮辱!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刚刚拿剑抵住他喉咙的人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走过来,开口就是严厉得令人哆嗦的冷调。“闹什么!都想挨军棍吗!”
把守的士兵立刻低了头,战战兢兢的答话:“回卫副将,小的不敢。”
卫副将理都没理他,一双严厉的眼直接刺向白笑为,里面除了没有善意还毫不掩饰的写满看不起。“目前军中正有要事无暇审问你,嫌疑未脱你就一直呆在这里,等有空再来审问。”
冷硬的声音里满满的警告之意,连意思意思的场面话都没有便是直接的通知。白笑为慢慢握紧拳,自从穿越过来还没有人对他如此无礼。他毫不畏惧地直视卫副将,一双迷雾的眼睛里黑绸渐渐加深。
卫副将自然是看懂了他的眼神,正当要发怒之际,一个醇厚微哑的声音携着一股低沉沉的威压忽然从身后传来。“什么事?”
卫副将自发的低头让开一步,对着那人抱拳道:“将军。”
“嗯。”淡淡的回应。
“将军,我们在离这里不远的树林里发现他偷袭便带了回来,他却突然说自己要投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