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娄最后被一起带回了北平的军营。
当然,他本人是不可能合作的。况且他的身手和苍杗不相上下,在不想闹出大动静的前提下把他带走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没料到,白笑为在外游荡的日子里,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只用了一针,夏娄便一脸不可置信的下软了下去。白笑为则没什么表情的收回手,示意苍杗带上他。以苍杗强壮的身体带着两个人也有些勉强,于是两人各自拖着一个,更小心的趁黑摸了回去。
第二天,当夏娄再次睁开眼,人已经在了北平。双拳紧握,却使不上什么力气。就在昨夜,白笑为在他面前,坦然无畏的摸上他的脖子,紧接着一下轻微的刺痛便剥夺了他的全部意识。
夏娄苦笑,这天底下可以让自己这么毫无防备的将脖子袒露在他人手下的,就只有白笑为了吧。然而,白笑为的眼里却再没有他往日熟悉的情意。
他睁眼瞪着上面,脑海里略过过去的种种,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消失在只有他一人的帐子里。
营地外。
“那人……”苍杗略带迟疑的开口。
“那个人交给我处理。”白笑为淡淡的回答,他依然穿着士兵的衣服,身份也依旧是个勤务兵,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早早戴了回去,没人发觉也没人怀疑。
苍杗不置可否,只是看向白笑为的眼神里带了些深意。
白笑为装作没看见。
他和夏娄的问题,并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无论夏娄怀着怎样的目的和打算,谋皇位或是国利,全部都只是他白笑为和他的私人问题。他不管那是牵扯多大,性质多严重的事,他只知道,夏娄是他白笑为的人,只能由他处置。
以前他无力,被动,让人牵着鼻子走,可现在起,他会比任何人都强,强大到无所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他Jing心策划的棋才刚刚起步,现在或许看不出什么,却不怕来日方长。
迎着阳光眯眼望向远处的山脊,白笑为眼底的浓雾终于随着日升逐渐驱散,露出里面漆黑而深邃的眼眸。
撩开帐帘走进去的时候,夏娄已经坐了起来。他闻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是白笑为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惊讶,激动,疑惑,提防……跑马灯一样上演了各色神情后,白笑为已经直直的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夏娄想贴近他好好看看,却觉得有些陌生。他伸手想撕掉白笑为脸上的面具,他虽然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却认得那双眼睛。可是此刻那双眼睛也变得不同了,他急切地想要求证。夏娄的心忽然变得很慌,他觉得白笑为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可出人意料地,白笑为往后撤了一步,躲开了他伸来的手。夏娄一下子僵在那里。
“三皇子,面具再戴回去很麻烦。”白笑为解释道。
可夏娄听后却更僵硬了。三皇子……白笑为从来没这么叫过他。为什么,直到昨天他不是还叫他“小娄”吗?
勉强缓了缓神,夏娄无视白笑为的躲闪狠狠地抓住他,一把将他拉到面前紧紧抱住:“我找了你好久。”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委屈。
白笑为只僵了一下便放松下来,一手搭在夏娄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夏娄颤栗了下,然后把脸深深埋在白笑为腰侧。所以他没有看到,白笑为低垂的眼睛里空旷的冷漠。
直至晌午,苍杗很无良的把蛮军的首领胡桑吊在了柱子上,柱子则整个固定在简易的推车上。就这样,把胡桑展览一样的推到蛮军军营前面。对方不出意外的群情激愤,之后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胡桑脖子上,对方愤怒的大将们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苍杗威胁他们如有反抗胡桑立刻人头落地,想保全自己的首领就滚回自己的老窝。好在胡桑那边的人极重情义,即便心存不忿,到底不敢拿自家首领的性命开玩笑。于是这边的士兵便以这种方式推着胡桑前进,把蛮军逼的节节后退,几乎整个钻回了雪山冰原。
可没想到的是,再把蛮军逼回老窝的时候,苍杗大手一挥,立刻有人又把胡桑给推了回来。对方大将一个个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立即准备把首领追回来,却被苍杗派人炸了雪山口,山口崩塌所有人被堵在里面,动弹不得。
一场边疆战争就这样暂时拉下了序幕。
夜晚,北平军营。
将士们纵酒欢乐,共同为不费一兵一卒便把蛮军逼回雪山而兴奋庆祝。
白笑为取了些食物和水,不动声色地离开酒席,悄悄来到关押胡桑的营帐。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