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男孙恪已不由分说,抱起我一路走回月华殿,之后等御医来了问诊开方,好一阵折腾。
只可怜我,本来是装病,却不得不在熊男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喝下一碗苦哈哈的中药,他才放心离去,离开前还十分热心地反复叮嘱我一定要注意饮食。
更让人头疼的是紫燕在旁边一个劲的数落我不小心,抱怨如果我有了什么闪失受罪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伺候的人。
君逸也在旁边只是笑,还是那种波澜不惊,温温润润的笑法。阿辞在一边端水给我漱口,一边笑得如同山泉一般清清浅浅。
我脸上讪讪,心想就为了能早点回来,却扯出这么一堆麻烦,都怪自己思虑不周。最大的失误就是孙恪己,没想到看上去很雄壮硬派的一个人竟然这么婆妈,想起他那张毛脸,我不禁打了哆嗦,不,我绝不跟这种人学功夫。
月华殿里都知道我的习惯,好荤嗜睡,吃必有rou,睡觉则是天黑即上床,天亮了还要赖床,一天的时间有一半以上是在床上度过的。
好吃懒做也就罢了,毕竟世上这种人还是不少见的,特别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月华殿的各位也很习惯。但我这个五皇子比较特殊的一点就是,睡觉的时候从不让人服侍,窗户关得严丝合缝,帷帐拉得结结实实,还不让人点灯。我的解释是,我对声音光线特别敏感,有点儿动静光亮的我就睡不好,睡不好Jing神就不好,胃口就不好,直接影响生活的各个方面。
当然,月华殿的各位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皇子的起居生活。偶尔会有人,出于好奇或是其他目的,想要搞清楚我是不是利用这段时间搞什么猫腻,而在夜里趁我睡着进行查探。但大多数都被阿辞和姐姐派过来的侍卫以刺客为名拦下了;偶尔成功进入我的寝室的,看到的却是在床上睡的死猪一样的人,好奇心得到满足,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在意这件事了,倒是五皇子好吃懒睡就像某种动物的流言时不时传到我的耳朵里。不过我心胸宽大,自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陪读按照规定是要跟皇子一块住的,而君逸更是姐姐派过来的侍卫,因此阿辞把君逸安排在我的寝室外间榻上歇息。
我晚膳勉强吃了些,没办法,白天被那碗药恶心着了,就早早上床,照例将帷帐拉得严严实实。
说实话我今天很累,演了一天的戏,本想下午逃回来好好休息,不料碰到个极其婆妈过度热情的功夫师傅,真是倒霉。不过过去的八年里,这样的日子也倒习惯了。观众不同,要扮演的角色也就不相同。时间一久,我甚至觉得已经记不清以前的张敏极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现在的我是赵瑾,也不再是张敏极了。
我叹口气。很困,大概是没事喝了那苦苦的中药也有关,因为太医说里面还加了什么顺气安神的成分,此时头昏沉沉的,我实在撑不太住,竟然睡过去。
睡得正熟,突然觉得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脸颊上传来shishi软软被轻轻撕咬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以前也发生过很多次,肯定某人又恋童癖发作,压到我身上进行调戏来了。
于是,就像往日里一般,我仍旧闭着眼睛,左手夹带内力凭感觉劈向某人。
丫的,又来调戏我,看我这次不把你打成rou酱。
不过,也和平日里一样,手很快被制住,耳边传来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声音:“小瑾儿真是冷淡哦,每次人家过来都是拳脚相加……”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手用上了,脚还没用呢,不能辜负你的期望不是。
于是我抬起自己没被压住的右腿,准备把某人踢下去,不料右腿稍有动作就被某人的腿压结实了。
手脚都被制住,这下我只得睁开眼睛,像过去发生过无数次一样,怒瞪着面前笑得像盛开的牡丹花似的某人。
“赵锐……你给我放开……很重……”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没错,来人正是当今皇帝的唯一的爱弟,安王爷赵锐。
自从七年前在我的抓周式上遇到这个家伙,我就被恶鬼缠身了。所谓恶鬼,当然就是指现在压在我身上的家伙。
七年的时光让漂亮少年的眉眼长开,由当初的青涩妍美化为现在的俊美风流,那双似醉非醉的眼睛却没怎么变,仍是细长,眼角却愈发上挑,风致更添,大概这几年招惹了不多桃花,常抛媚眼练就出来了。
特别是笑起来,满眼的桃花,一副花花公子的风流样子,别提多讨厌了。
现在这家伙就带着这样的笑容看着我,而且我总觉得他今晚的笑容比平日里更加欠扁。
“人家中午收到小瑾儿的传信,就赶紧收集了消息过来,可是一点儿都不敢耽误的哦,可怜春意楼的丽侬姑娘,今晚就要形单影只,顾影自怜,无人相伴了。可是小瑾儿竟然还是这么冷淡呢……”某人的语气无限委屈,不过这也勾不起我丝毫的同情。
你这花花大少,上次不是还口口声声深爱什么怜青姑娘的么,这么快就换人了,这么滥交,当心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