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在此处的居住虽不算偏僻,平日里来访的人也并不多。谁想到陆艳艳大清早的就来sao扰呢。
说起这个陆艳艳,那可是个绝对的妙人。
她是花生学武所在的陆氏武馆馆长陆铭豪的女儿,年已及笄,按理说正是女儿家婷婷袅袅,含苞待放的年纪。可是这位陆姑娘,好吧,人家好歹是位姑娘,虽然从外貌上很难看出来,估计是继承了她爹的相貌,骨架宽,身量重,方脸大眼,塌鼻厚唇,实在说不上是美人。而且估计是因为从小儿就没了娘,一直跟着老爹在武馆里混,耳濡目染,说话做事大大咧咧,不但没有一般女孩子家家的脂粉气,反而比一般的男儿都要豪爽。
花生刚进武馆的时候,因为生得单薄常受人欺负,有很多次都是陆家的这个满腔正义的艳艳小姐拔刀相助,出手教训那些个恃强凌弱的人。俩人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后来花生功夫略有小成,不再受人欺负,但是陆艳艳却对花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花生一直拿这姑娘当朋友,孰知男女之间,几时又真有纯洁的友情存在呢?
作为华笙(也就是花生的化名)的四肢瘫痪的可怜弟弟,我也受到了这位陆小姐不少的照顾。花生不去武馆在家照顾我的时候,这姑娘有时还会过来转转,带点好吃的好玩的,打着来看望我的旗号过来看花生。
“喂,华哥,小敏完了没?”门外传来姑娘响若洪钟的喊声,“我可进去了啊……”
我戏谑地看着花生:“花生,这陆小姐可是很性急啊。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日不见……”
花生一脸老神定定,看不出任何喜怒,只专注地替我用毛巾擦手,语调平平地说道:“想吃,什么。”
我正欲开口,陆艳艳闪了进来。
“啊,艳艳姐姐……”甜笑。
“哎呀,小敏弟弟,今天好些了么?”陆艳艳一进屋,几步跨到我床前,挤到花生身边,嘴里问着我,眼睛却不住地瞄着花生。
花生目不斜视,对人家姑娘热烈的眼神视而不见,专注地干自己手上的活。
真有趣。
转转眼珠,我突然苦下脸,语带悲戚,接着陆艳艳的话回道:“好什么?哪天还不是一样,估计我这辈子也别想站起来了……呜呜……”
转不了脑袋,只能闭上眼睛,做便秘状:“我倒不要紧,只当自己的命不好,就是得拖累哥哥一辈子,连个媳妇也娶不到了……”
花生的手突然放开了我的手。我偷偷睁开眼,陆艳艳正方脸通红,大眼含羞,瞅着花生做表白:“谁说的,我就……”
“陆,姑娘,”花生猛地站起来,打断陆艳艳的表白,“今日,来,有,何事?”
“啊,我带了鱼rou粥,很补的。啊呀呀,肯定都凉了,都怪你,不让我进屋。算了算了,厨房借一下,我去热一下。”说完,几步跨出门去。
“动作真快。”我收起表情,看着花生,“花生,这陆艳艳小姐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好吧,至少身体挺健康的,你,哇呜呜……”
花生扯着我的两腮,似笑非笑,不,是皮笑rou不笑,甭说有多Yin险了。
“趁人……子梅……趁……忍子梅……”趁人之危。
花生扯了一阵,又放开,一手替我揉揉,一手帮我拨开额前的头发,“一,辈子,我,愿意。”
呃,听上去好像告白。
我眨眨眼,“花生……”
“好了,吃饭。”花生摸摸我的脑袋,笑得一脸温柔,直笑得我的鸡皮疙瘩差点儿冒头出来。
一会儿陆艳艳端了热好的粥过来,毕竟有外人,花生也下手做了几个小菜,几个人吃完饭,都围在我旁边有打没打地聊着天。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和艳艳闲扯,花生在一边听。
陆艳艳因为整日里在市集里混,对坊间的流言蜚语小道消息非常灵通。对于这种免费的消息渠道,我可是非常欢迎。
须知世上万事皆有因,即使是不入流的民间流言,也都是空xue来风,有点儿根据的。
我这里听着陆艳艳讲什么丞相的女儿因为貌丑被夫家嫌弃,什么西凉皇帝未老先衰头发白得像雪一般,如此种种,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时。
早饭吃得多,此时倒也不算肚饿。但是外头日头正好,白亮亮暖洋洋的,即使是这样看着,也觉得实在是令人神往。但是此时我又动弹不得,真是倒霉啊。
心里正抱怨,突然,不知是怎么,我敏感的神经觉察到了空气中异常的sao动。这种sao动难以捉摸,你可以说它是没有缘由,不合常理的:或许是风中传来的细细的声响,或许是空气中尘土突然的翻腾,细微而令人难以觉察,但是我的心跳却慢慢加速,心情逐渐焦虑起来。
“……听师兄他们说,这个艳君可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呢,和我的名字有一个字一样呢,真想会一会她……”
旁边陆艳艳还在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述第一名ji的风采韵事,我却完全听不见去了,只急切地盯着窗外,仿佛使得心中焦虑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