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黑衣人是谁派来的,不管他是如何混进来的,这都是北族的事,无论衡梁还是罗扬都不好参与过多。
而后就是宴席,衡梁不能不出席,所以丞安被衡梁牵着一同又出现在宴席上。
最上摆新人一席,其下就是南族一席,对面是东族一席,再下才是西族一席。
按理说远近亲疏,南族当属第一,东族与西族,西族野蛮不思教化一向不被其余三族喜,最末也是必然,百年如此。
凡四族会面,隐隐的西族总被其余三族排斥。无论是尚文重礼的东族还是物资丰饶的南族亦或牧草连天的北族,都对崇尚武力,一言不合就打个你死我活,顽固自大的西族存有微词。
然,今日,北族族长大婚的重要日子里,西族在热闹欢庆的气氛中拍了桌子。
“北族欺人太甚,我族与南族、东族同来为北族庆贺,何以我族将军坐在下首?我族将军好意,愿真诚结交北族,愿两族友好。而北族族长对我族诚意视而不见,何意?北族是看不起我们西族儿郎吗?”
“若今日北族不给个交待,我西族百万儿郎谁也不答应。”
气氛冷凝,谭库眉头微皱,握了握身旁被惊吓到的娘子的手,暂不出声。无理取闹而已,自有人分辩。
“诛心言论,吾族待子如何,有目共睹。北族的随从来此张口闭口都是索要美人。沿街走去,北族随从横行无状,强抢瓜果,私自斗殴。才短短数日,已有十数桩备案。”
“我族族长仁慈,达姆神见证,以为你等只是风俗不同,自掏腰包赔偿那些损失。你等还不领情,在此嚣张。有何脸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北族是群情激奋。
南族、东族往来友善,物资相换,北族十分欢迎。就是这个西族,强横不讲理,以为自己是外族使臣,即使犯了罪北族也奈何不了他们。霸行市上,基本就是抢了就走。钱,你跟他们讲钱,立即被揍一顿。
谭库不是没有跟牛竟谈过。只是说的重了影响两国交情,说北族苛待他们。说的轻了就没了效果。
牛竟是大老粗,高兴了称兄道弟,不高兴了别说拍桌子掀桌子都有可能。
北族你一言我一语,谭库不去阻止那指摘就如泄洪的阀门打开了一样,滔滔不绝。牛竟转头看向庸无碌,那意思就是我们真的做了这些事?
庸无碌有心规范却总不得实施。出使之人是一族的门面,一言一行都是西族带出来的,在其他族行不通。
牛竟见庸无碌颇无奈的点头,眉间深陷,在西族那就是平分,我的就是兄弟的。不分彼此,闹了矛盾就是打,谁赢了谁有理,无论美酒美人都是胜利者的。怎么在其他族里就十恶不赦一样?
庸无碌自知谈论礼仪法度不是这些每日就钻研这些的人的对手。所以庸无碌只抓住一点。
“我族只想你今日给个交代,为何牛竟将军会坐在下首。若此事你能给我们一个交代那西族随从的事我们也会有个交代。”
丞安心中压着石头,看着双方争执心里十分不爽。就不能安分点,也不看看什么时候。早点吃完早好,他回去之后还要好好想想罗扬和潭古的事。
衡梁安抚性的拍了拍丞安的手,虽然丞安表情不变但是衡梁就是感觉到那快要按捺不住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