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是勾栏楚馆热闹之时,蓝颜楼自然也不例外,在前厅里,是各种暧昧调戏的嬉闹声,伴随着丝竹之声,净显yIn靡。而身处前院时,在安静的庭院内,却显得那声音遥远而恍惚。而在院内的小楼中,灯火幽幽的亮着,良好的隔音效果使得房内的暧昧的声音无法传出,光是从外边看去,就像现代楼房,熟悉,却已经有些陌生了。
走进楼中,朝着花爷吩咐的那间房走去,走廊里光线昏暗,只是从紧闭的房门中透出淡淡的光亮,将门上的雕花映射在地上,低着头看着不断后退的Yin影,仿若什么鬼怪,要将人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暗笑一声自己的想法,抬起头,不在看着那影子。
“到了。”引路的小厮停在一间房门前,轻轻对我说。我点点头。那小厮便抬手轻柔的叩门。“爷,舒雨公子带到。”
里边沉默了会,那道低沉的男中音响起:“进来。”
小厮朝我福了福神,收了我打的赏钱,便退下了。我看着面前的紧闭的大门,微微笑了笑,伸手推门进去了。
房内的光线也是昏暗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待客的需要,还是因为那个坐在桌边静静独酌的黑衣男子,将周身的光明,驱逐。
那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一身黑衣,上边用金线绣着简约的图文,虽然是懒散的喝着酒,但是却坐的笔直,是个对自己很严格的人啊。往上看去,一张帅气刚毅的脸,剑眉入鬓,一双鹰眸在我进来之时锐利的扫过来,之后便半垂,隐藏了那份锐利。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由于酒的滋润而微微泛着水光。同样是个美男子,但和殷红是不同的气质,殷红平时温文儒雅,偏偏佳公子,发狠时暴戾外露。而这个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如同一只慵懒的豹子,戒备着,随时随地都可跳起来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是个有趣的家伙,这是我对他下的定义。
从我进来看了我一眼后,便不再有其他动静,男人还是自顾的喝着酒。我关上门,缓缓走近那人,隔着那男人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住,这应该是他能接受的安全距离。果真,男人看我停住,停下喝酒的动作,打量着我。
我柔柔一笑,任人打量,轻轻开口道:“独自喝酒未免无趣了些,舒雨陪公子对饮可好?”
男人看着我,没有说话,良久,才淡淡道:“不必。”
我笑容一僵,不用?难道要直接办事?那也太快了……嗯咳……太没情调了吧?我都不得玩了。
还好那人又开口道:“你唱曲给我听便可。”
温顺的点点头,走到一旁放着琴的桌子边坐下,抬手轻轻抚了几个单音,问那人:“公子想要听什么样的曲子?”
“随你。”
点点头,低头思索了会,道:“不如我讲个故事给公子解闷吧。”
男子好奇的望了一眼,我笑笑,没说什么,双手灵动,开口唱道:
千年前修行被擒住软肋幸得你解围这恩惠历经喜悲演一段凄美清明细雨断桥伞下再会以身相许配叹人言可畏在借题发挥欲加之定罪西湖的水我的泪雷峰塔下盼轮回今生情尽缘灭灰飞饮恨独自醉神仙传上的排位不及你浅笑一枚来世续写青史章回与君再联袂端午雄黄助兴乐极生悲鸳鸯梦破碎再挑拨鼓吹再搬弄是非欲离间诋毁西湖的水我的泪雷峰塔下盼轮回今生情尽缘灭灰飞饮恨独自醉情之深坚不可摧爱之切视死如归来世续写青史章回与君再联袂水漫金山触犯了天规苍生无辜受牵累背负一世骂名来赎罪你无怨我亦无悔西湖水干涸chao退雷峰塔倒塌崩毁后世为我立传刻碑歌颂我的美神仙传上的排位不及你浅笑一枚流芳百世千秋万岁管他谁跟谁(《青蛇》路遥)
一曲唱完,房内想起轻轻的掌声,“原来,故事如此演绎颇有一番风味,舒雨公子果真多才多艺。”
“公子过奖了。”
那人轻笑一声,话锋一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语气未变:“舒雨。”
“……真名。”
我笑而不语。那人也不相逼,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最后败在那锐利的视线下,报出自己的名字,“……玄紫。”
那人皱了皱眉,“真名?”我点点头。“没改过名?”我笑了笑,还是点头。
男人不说话了,微微皱眉,抿了抿唇,一口饮尽杯中酒,再为自己倒满。然后似想到什么,对我说:“玄紫公子的曲风很是特别,只是不知是自己专研而得,还是有人教授?”
我抬眼和这人对视,想了很久,才道:“无人教授。”
那人一听眼睛一亮,急忙说道:“我在很久之前就有幸听的一曲,曲风与玄紫公子所弹唱的相似,不知公子可知?”
“呵呵,光是这样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笑得有些无力。
“我记得,我弹给你听。”说完,便起身朝我走来,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起身让了位。只见那人坐下后,试弹了一下单音,率为思考,琴弦拨动,悠扬的乐声响起。
听着这音乐,我垂眉出神,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