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缘来客栈。
忽然,繁闹的街道从远处传来“哒哒哒哒哒”的声音,人们听到声音纷纷转身往后一看——
一辆黑楠木车身,雕花刻草,足以看出马车的的主人非富即贵。拉车的是两头赤黑的马匹,矫健的在阳光下奔跑着,在赶车的车夫也是相貌堂堂,眼若明星,一双剑眉正气凛然,体型均称,腰边系着一柄雕着一个黑色的苍鹰的剑鞘,宣召主人的壮勇剽悍。
当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的时,当即引起一阵喧哗和瞩目,马车虽是没有珠宝装饰,单看马车上的镂空雕花Jing湛,栩栩如生,和车身所有的木质就能看出马车的华而不俗。
一群待嫁闺中的姑娘们,羞答答的盯着马夫。
而游母见到马车时惊讶万分,连连赞叹不已,如若不是游蕴风拉着她,她一定直接蹦到马车前。
车夫停下马车,单腿跪地,对着楚慕阳低头恭声道:“岳连见过主子。”
楚慕阳“嗯”了一声,跪在地上的岳连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站了起来,打开车门,拿了一张凳子放在马车旁。
马车里很宽阔,足够容下六个人,车厢内用的是丝帛做起来很舒服,而车轮用布帛包住车轮以达到减震效果,一路上的颠簸也不那么厉害。
马车驰骋在弯弯曲曲的官道上,只见路旁的野菊随风摇摆,像是在挥手招手的与马车道别;兰草泛着碧绿的生命,在yin唱着它的生命之歌。火红的烈日高高的挂在蓝天上,那样炽热的光芒普照在大地每一寸,娇弱的花草已经恹恹的,树上的虫类“吱吱”的叫着。
马车奔跑时扬起一阵阵的灰尘,青翠的草叶花瓣沾满了灰尘,似乎在抱怨着马车的主人弄脏了它的漂亮的衣裳。
游母瞪了一眼游蕴风,从她决定到楚慕阳的别院时,他到现在连句话都没跟她说过,甚至看都不看自己,简直就是一座活动的冰山,即使烈日高照,游蕴风身上冰冷的气息丝毫不减,太阳那么的热烈,呆在马车里有游蕴风这个空调倒也不错。
游蕴风斜靠在车窗上,似乎旁边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一个人一样,马车里的人都被他隔绝在另一个世界般。
马车跑得很快,游蕴风望着眼前一掠而过的风景,只叹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
这些年来,一直锁在黑暗的楚慕阳,却有一个这样的名字:慕阳。
在看到游蕴风时,他知道游蕴风和他是一样适合活着在黑暗里,然而游蕴风流着并不只是黑暗冰冷的气息,他还有那令他讨厌的埋藏在深处的温度,他想把他完全的染黑。
楚慕阳是一滩深幽的泥潭,而现在的游蕴风则是一只孤傲的野狼。
楚慕阳递着水袋,示意给游蕴风,游蕴风默默无声接过水袋,仰头一喝,原本的口干唇燥也得到了滋润,游蕴风把水递回给楚慕阳,楚慕阳就着游蕴风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水,徐徐咽下,看着游蕴风暧昧一笑,仿佛他吻得是他的唇,游蕴风讶异的盯着楚慕阳,最后将头一撇,不再看他,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轻浮无礼。
毕竟是在郊外虽是不远,但也得几里路,这一路坐着马车不是很颠簸,不过游母就有些坐不住了。
早前看到马车时,她还挺兴奋的,因为马车也只是在电视里才有,如今见到传说中的马车,而且还可以坐上去,这可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呀,同时也亲身体会马车的弊端,这马车比汽车还难受呀,久了她的骨头有些僵硬难受,还是留在客栈里舒服呀。
反正还没到别院,一直呆在马车里倒是无聊的很,找个人说会话起码可以转移注意力身体也没那么难受。
游母说干就干,就推推昏昏欲睡的元弄潇,“潇潇,我们聊聊?”
元弄潇昨晚睡得比较晚,刚想眯一下眼,却被游母弄醒,平时是其他人打扰他睡觉的话,他直接踹了他一脚。
“啊,伯母,有事吗?”元弄潇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一下哈欠。
而燕江流一路上婆婆妈妈的像个母鸡护着小鸡一样,一步不离的跟着他,她可不敢招架。她有时很怀疑燕江流是不是有点神经质,经常把她认错,但是他又很正常,除了把她当作是他的师妹之外这一点。
还有一个人就是楚慕阳,虽然楚慕阳看起来是个谦谦君子,容易相处,却是最难相处的一个人。
剩下的人选只有元弄潇了,只有元弄潇像个孩子,比较活泼,有话题聊。
“潇潇呀,伯母有点无聊,陪伯母聊聊天。”
本来他是个爱动的人,要他一直呆在一个“箱子”里迟早会把他闷坏的,游蕴风身上的流溢出冰冷的气氛,他一靠近只怕不被冻成冰柱也会冻伤的,而游母的话立马让他活跃了起来。
元弄潇问道:“伯母,你想说些什么?”
游母见元弄潇有兴趣,就滔滔不绝的问这问那,从朝廷到江湖。
而元弄潇有问必答,俨然跟个说书人一样:
如果每个王朝都经过血染疆土,践踏着将士们的鲜血建筑起来的江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