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照,穿透漆黑的夜晚,迎来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早上,然而平日繁闹的街道却是一片寂静,只有寥寥几人偶尔匆匆的走过而已。
街上的摆摊皆是东倒西斜的,破破烂烂的,一阵清风刮过,敞开着的门不停的拍打着门框,里面尽是连一个人也无,街道边的房屋与客栈全都紧紧得关闭着门,这样的街道未免显得太凄凉了,然而不知只有这一条街道是如此,其余的街道皆是如此,应该说是整个临州城才对。
昔日繁华热闹的临州城如今却是人人惧怕的死城,每日都会听到延绵不绝充满着痛苦的声音,就如地狱里的在油锅里厉鬼挣扎着的嘶喊着的声音流荡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令人毛骨悚然。
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邸,里面的奴婢仆人仍如平常般规律的做着自己的事,完全没有受到外面凄惨的现象而惊慌,仿佛临州城没有变化依旧是平时热闹的临州城。
宽敞的大厅里,主座上坐着一个瘦弱枯枝的女人,女人很年轻,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她挽着发鬓,看起来已是个少妇,她长得不是很漂亮,只比平常女子长的清秀干净罢了。
“绿儿,去叫管家来。”缓慢细弱的声音透露这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话音刚落,在女人身旁的绿衣婢女微微俯身行礼,恭声道:“是,夫人。”绿儿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应了一声,便跨着莲步去外面唤来管家。
不少片刻,来的不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而是一个温和仁厚的青年。
青年躬身说道:“不知夫人叫小的有何事?”
女人的柳眉一横,侧视了青年一眼:“霜儿可有消息了?”
女人的语气平缓无力,无形中却有一股压人的气息,而青年气定神闲,无一丝的慌乱,恭恭敬敬答道的:“夫人,二少爷至今还未有消息。二少爷离开临州时曾说过会在三日之前回来的,所以请夫人放心,毕竟那是二少爷。”
女人把手放在桌上一个用力,从椅子站了起来,随侍身旁的绿儿赶紧过去扶着她,但她拒绝了,半响,她慢慢的走到青年的面前,尽管她的身体很羸弱,好像一阵轻风就能把她卷走的模样,然而她的脚步稳如泰山,一步步都那么有力。
女人轻声叹道:“管家说的话,我自是明白,只是时间不等人,他若是再不回来,只怕到时这临州城可真的成了一座死城。”或许是身体太过虚弱的原因,只是走了几步而已,身体竟有些发软,站稳的脚步也歪歪斜斜的。
青年见此立马扶住了女人,把她扶到了最近的座位坐着,“夫人,二少爷会及时赶得回来的,请夫人无需太过担忧。”
唉,这么多年了,虽然有二少爷的调理,但夫人的身体还是不见好转,仍是随时会病倒的样子。
女人幽幽淡淡的说道:“管家,我不是不相信霜儿。只是霜儿是个路痴,就算他找到了药引,那也未必能找到回去的路。”青年眼里的担心,她也看在了眼里,知他一直是为了这个残破的身子费了不少的心思,心里对他也是感激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清霜后退了几步,站在女人的对面,道:“夫人,到时二少爷自会有他的办法。”
女人的眼眸一斜,低声一笑:“管家似乎对霜儿很信心?”
“夫人,小的只能对二少爷有信心。”如果没有信心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临州城没有了希望?毕竟能“救活”临州城的只有二少爷。
“管家,你这么说,我倒是更加的担心了。”女人的话虽是这么说,然而面上去无半点忧色,平平静静的。
“请夫人放心,如果二少爷还没有回来,那小的只能动动了这身老骨头也会把二少爷带回来的。”青年的身体健壮,可以一点也不像他所说的“老骨头”。
“管家,你懒散了那么久,也是该动动这副老骨头了。”女人的声音没有波动,可青年却看见了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认命的应道:“是,夫人。”
夫人明明是个严肃的人,为什么他感觉夫人好像是一个有点调皮的姑娘,这话他只能想想就好,若是让夫人知道他有这个想法的话,恐怕他这个悠闲的管家以后可有的忙喽。
“绿儿,扶我回去休息。”女人感觉有些困意了,便让旁边的绿儿扶她回去,临走时留了一句话给青年:管家,到时可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果然,夫人还是不肯放过他,看来他离悠闲地日子越来越远了,只希望二少爷能准备回来,免得他多跑一趟,折腾他这把老骨头,青年在心里暗暗诽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