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在半山腰上,依山而建,周围的树木从生,百草丰茂都围绕着这间朱色的寺庙,偶尔吹来的阵风,带着点凉意,站在寺庙的空地上,令人抖擞,恨不得缩进衣服里,幸好这风也不是很大,否则这寺庙的病人岂不是要冷死?
游蕴风站在原地上没有动似乎是在等清霜,又似乎谁也没有等,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一般只是站着而已,看着清霜和一个三十五岁的中年人在谈些什么,那个中年人的表情时而焦急时而欣喜,即喜即忧的,真让人搞不明白,也让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有这么的表情。
空气间流溢着他厌恶的药味,游蕴风将头撇向一边,冰冷的脸上有一丝浮躁,他望着躺在地上的那些在挣扎着的病人,寺庙里和尚与一些官兵在照顾那些病人,在给他们灌药,因为他们根本就喝不了药,他觉得自己呆在这跟一个傻子一样。
白鬼似乎是感觉到他有些烦闷,淡淡的问道:“不舒服?”寺庙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与其他的怪味道,寺庙里到处都是病人,十分的狭小,幸好寺庙里环境好,否则不被挤死就是憋死,也难怪游蕴风会如此的烦躁。
游蕴风侧视着这里的一切,第一次心里有了不忍的心情,轻声地说道:“只是……”有些感触罢了。
白鬼疑惑的问道:“只是什么?”
游蕴风抬头看着白鬼:“没什么,你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哦。”
白鬼望着那张依旧那么冷淡的俊脸,在心里轻叹一声:可是我已经听到……
“水,水,水……”在游蕴风的脚旁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闭着眼睛不停的喊着,可是照顾其他病人的和尚与官兵并没有听到那个孩子的声音。
游蕴风低下头看着他干燥的唇片一张一合的,跟在沙漠里绿树一样渴望珍贵的水源一样,在那一刹那间游蕴风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与不忍,对白鬼问道:“白鬼,水。”
白鬼以为游蕴风喝水二话不说便把腰间的水袋递给了他,但是游蕴风并没有喝,而是把水袋放到那个喊着“水”的孩子的唇边,慢慢地的把水喂进他的口里,他的眼睛没有睁开,很急的喝着那来之不易的水,在黑暗中他似乎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慢点喝”,他觉得是那个声音的主人一定是神仙,慢慢地喝得也不那么急了,他想睁开眼睛想要看看神仙长什么样子,可是他的眼皮很重,很重,怎么也睁不开。
白鬼在一旁看着游蕴风举动,感到很奇怪与疑惑,他不明白从不跟陌生人主动接触的游蕴风会亲手去喂一个孩子喝水,如果他脸上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以他的动作那么轻柔的喂一个孩子喝水(就是以前他受伤的时候也不见游蕴风这么温柔的喂他喝药),不然他还以为这个是他的孩子,想到这,白鬼的眼睛一暗,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游蕴风见白鬼呆呆地看着自己,喂完了那个孩子,他站了起来,看着白鬼。
白鬼将头撇向一边,没有说话,他也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说他嫉妒一个孩子不成,白鬼觉得自从遇到游蕴风以后他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心里有点不安。
“白鬼,白鬼……你怎么了?”游蕴风见白鬼没有回答,以为他没有听到又叫了他几声。
“这里很闷,走。”突然白鬼拉着游蕴风的右手拖着走到几步,停了一下,还没等游蕴风问他,白鬼就抱着他一运气,足下一用力,当着众人的面腾空而飞,那些官兵、和尚与清醒的病人看着白鬼如一只翱翔的飞鹰一瞬间从空中飞走了,消失在他的眼前,皆是一惊一叹,此乃神人也!
“白鬼,停下了,清霜他……”游蕴风在白鬼的怀里挣扎着,他不知道白鬼为什么突然就带着他“飞走”了,而且飞的比飞机还快,就算他不晕机,也想吐,那种快如疾电的速度相信谁也受不了,何况清霜还在那,就算要走,也要等他跟清霜说一声呀,难道要丢下清霜一个人在等他们?
“别动。”白鬼灰暗色的眼瞳瞬间浮现出一丝冷色的光辉,不知怎么的游蕴风感到身体一软,连话也说不出,也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静静的由着白鬼抱着他飞走,忽然游蕴风觉得那样的白鬼有点害怕,刚才白鬼的那种眼神就像是死神的眼睛一样。
三十秒后,白鬼抱着蕴风足下一点,踩着树枝,如落叶一般翩然落地。
感到脚下地砖的触觉,游蕴风知道他们已经站在了地上,而不是空中,身体也放松了,只是头有点晕,胃里泛酸、恶心想要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了,真的很难受,忽然他的鼻尖感到一阵清香,头也不再晕了,也不想吐了,比起刚才舒服了不少。
等游蕴风的头清晰了,看见了鼻尖下的瓶子,才知道令他消除恶心,头晕的感觉的清香气味是白鬼的药瓶起的作用,当下心里一甜。
“还好吧?”白鬼看着游蕴风这样子,很懊恼自己不顾他的身体飞的那么快,虽然他没什么感觉,但是游蕴风并没有内力以那种速度他有岂能受得了?
“没事。”听到游蕴风这么说白鬼也安心了不少,收回了瓶子,用塞子把它塞好放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