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国的使臣果真如张进所料,不出半个月,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建都,集体在楚兴帝面前痛哭流涕,请求楚兴帝念及御王年事已高的份上,让世子早日回去尽孝道。
御国的使臣哭的是一个比一个有诚意,惹的周围接待的老臣都偷偷的抹起了眼泪,楚兴帝兴趣盎然的看完御国使臣的表演,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下,大方的命人去请楚玉璎。
没想到楚兴帝同意的如此之快,御国的使臣不免有些忐忑,莫非世子只是一个懦弱安分之人,对楚宫毫无威胁,或是楚宫已经将人掉包,否则楚兴帝怎么会答应的如此爽快,而且周围的大臣也没有反对之声,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苍先生。”御国丞相陈术真的长子,陈弘文担忧的看了一眼旁边穿着青布长衫,满脸悠闲的御国上大夫苍邛。
那苍邛原本只是楚玉璎幼时的先生,但他的兄长却是御国的上大夫,可惜他兄长无后,所以那苍邛在兄长病逝后,白白的捡了一个大夫的位子,却没有实权,不过苍邛在民间的声誉却很好,很受百姓的爱戴。
“静观其变。”那苍邛只是说了这四个字,就不再搭话,反倒兴致勃勃的观看起楚宫的雕梁画栋,和那些一个个大腹便便的世家子弟起来,与那手心冒汗,坐立不安的陈弘文截然不同。
直到众人眼前的茶水被换了二十多次,那被派去找楚玉璎的宫人才慌慌张张的拉着一脸迷茫的楚玉璎来到大殿,陈弘文一看楚玉璎那吊儿郎当,一脸困倦的样子,心里就凉了半截,果然被他猜中了,这副莫样的世子,如何撑起御国,看来爹的愿望要落空了。
“臣,参见皇上。”楚玉璎一见到楚兴帝,就老老实实的打了一个招呼,站在原地要睡不睡,陈弘文的心是彻底的凉透了,世子不仅不懂礼节,还唯唯诺诺,站在楚兴帝面前一动不敢动,站也没站相。
周围等楚玉璎差点等睡着的楚宫大臣却是一脸见怪不怪,还以为世子明天才能来,没想到那么快就找到了,那个宫人该赏,咦,世子还能自己站着,看来御国的使臣运气还蛮好的,还以为世子会迷迷糊糊的,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玉璎,看看谁来了。”楚兴帝好心的示意耷拉着脑袋的楚玉璎往旁边看,这家伙,没想到还能被人叫醒。
楚玉璎还是一脸迷茫状,慢慢悠悠的转头一看,一群满脸泪水的人正看着他,吓,楚玉璎立马就清醒了,这些人是谁啊,怎么在大殿上哭哭啼啼的。
陈弘文哭,是因为御国的将来无望了,其他人哭,是因为任务已经完成大半了,接下来只要安全了回了御国,就万事大吉了,唯有那苍邛,一脸温和的走到楚玉璎面前,恭敬的说:“世子不记得老臣了吗,老臣教过您射箭。”
怎么还老臣,看着挺年轻的啊,楚玉璎想了一会,他好像没学过射箭吧,不过骑马倒是学过一点,那时候教他的先生倒是和眼前的人挺像的。
苍邛看着楚玉璎一脸戒备的莫样,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改口说:“老臣苍邛,叩见世子。”
“哦,苍先生啊。”楚玉璎仔细一看,眼前的人不就是在御国,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的人吗,几年不见,竟然都认不出了。
见楚玉璎恍然大悟,苍邛忽然伸手摸了一下楚玉璎的脑袋,谦虚的说:“说先生不敢当,老臣还没正真教过世子什么东西。”
楚兴帝把苍邛的小动作看的是清清楚楚,他记得,楚玉璎后脑勺有个小小的疤,这可能连楚玉璎自己都不知道,没想到这个苍邛却如此警惕,真是小看他了。
“皇上,既然世子已经到了,还请皇上让臣等早日回御国复命。”陈弘文泪流满面的说,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还是早日回去帮助自己老爹吧。
楚玉璎一听,不对啊,好像御国的使臣要带自己回御国了,可是,不是还要再等个两三年才行吗,怎么那么快。
“既然如此,世子与太子素来和睦,让他们道个别,明日再走也不迟”,那么快就想跑,还怕他出尔反尔不成,楚兴帝一脸玩味,可这楚玉璎看起来好像还不想走的样子啊。
那么快就要回御国了,楚玉璎感觉内心怪怪的,他刚来楚宫的时候,是巴不得马上回去,甚至想让章启之连夜带着他偷偷的回御国,可不久他就习惯了,还活的有滋有味的,没想到御国的人就来接他了,一个个还泪流满面的,唯有苍先生还算正常些,不过看到他住的落璎殿,整个脸都扭曲了。
这哪是什么落璎殿啊,这明明跟冷宫都不相上下了,连主殿前的青石板缝里,都长了杂草,整个宫殿,看起来Yin森森的,还好主殿和内殿的里的装饰摆设是崭新的,否则,御国的使臣又要痛哭流涕了,这哪是一个世子住的地方吗,宫人住的地方都比这有人气啊。
偏偏那宫殿的主人不在意,让那些人自己挑地方住,自己动手收拾起东西来,看的那些使臣一惊一乍的的,这哪是世子该做的事,连忙手忙脚乱的扑过来,把楚玉璎挤到一边,抢着收拾起来。
一直到了晚上,那些使臣才气喘吁吁,饥肠辘辘的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