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麟从李呈安那里知道了,当年他们家是因为太子的朋友被毒死,而被判了满门抄斩的罪行。要想查这个案子,那个太子远在都城,自己又从何下手呢?而且朱家的案子和李家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宇文王府的人又为什么要查朱家的案子?难道宇文王府也和朱家或者李家的案子有关?
既然不能到临浔直接去查太子,那至少自己要想办法从宇文王府开始查起。可是目前自己也只能从王府的下人身上掏出点无关痛痒的消息来,要想真正查这件事情,看来非得要潜进王府去才行。可是要潜进王府并不简单,以前他是坑蒙拐骗,可是这宇文王爷和王爷世子都认识他,自己想要无缘无故混进去又是何等容易的事情?难道要直接去问那宇文翼吗?虽然宇文翼对自己仍如当年一般有礼相待,可是在没弄清楚他和自家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之前,他不能打草惊蛇。
这两天李芙麟苦苦思考着混进宇文王府的事情,也许他能从世子殿下的陪读那里下手,以前他和樊天瑶是见过几次面的朋友,当时两个人很聊得来,如果让他帮忙也许还有可能,可是上次见面的时候,樊天瑶对他却好像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般,不知道这又是什么缘故。
想来想去,李芙麟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所以每天都愁眉不展。有时候他想,如果尧峨在的话该多好,最起码有个帮忙或者商量的人,而且以前他也说过,说会帮助自己的,怎么现在却跑得人影都没了。难道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吗?一想到尧峨,又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光想着自己案子的事情,竟然忘了当面问问李呈安关于石峰的死的事情了。
李芙麟在街上走着,路过了上次自己当了“传家宝”的那家百合庆当铺,听说自己当完东西的那天晚上,掌柜的家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便是哭声不断,第二天开始,当铺就关了门了。
李芙麟敲开当铺的大门,伙计露了个脸,一见是李芙麟,哐的一声,又把大门合上了。
“哎哎哎!干什么呢!开门开门!告诉你们掌柜的,别哭了,隔壁几家都快被他哭疯了!”
伙计没有开门,却在屋里一边抽泣着一边狠狠道:“你还好意思来!要不是你……啊……我们掌柜的能……你……没有你这样的啊……你怎么能这样呢!”
“什么这样那样的,少废话,赶紧给我开门,告诉你们掌柜的,说我来赎东西了!”李芙麟说。
伙计一听,便听到里边嗷的一嗓子:“哎呦啊~~~~~掌柜的!掌柜的哎!来赎东西了,赎东西来了!”
不一会,大门光朗朗的一下子打开,掌柜的站在门口。
“李三爷……李三爷……我的亲爷爷啊……您可算来了啊……”掌柜的一边哭一边说着,脸上好像带着回光返照的光彩。
“干什么呀,看你这样半死不活的了啊!哭什么啊?”李芙麟说。
“爷,您还说,还说我哭什么!您瞧您当的那东西啊!您还叫不叫我活了啊!”掌柜的赶紧拉了李芙麟进了屋。
“我当的东西怎么了,至于你们哭成这样吗?真是!”李芙麟说。
“哎呦我的爷啊!您可别涮我们玩了,我这都快要上吊了这都!”老板抹着眼泪说。
“你看看你那样,我不是说了吗?也不是真当,我就是先放你这,我这不是回来赎来了吗?”李芙麟笑着说。
“谢天谢地,李三爷,我替我们全家老小都谢谢您!”掌柜的说。
“谢什么谢啊,有什么好谢的,赶紧的吧,我那东西拿出来我瞅瞅,别给我弄坏了,要是他不是我原来拿来的那样,我可没完!”李芙麟往桌子上啪的一拍,掌柜的脸色一下子由黄不拉吉的颜色变得煞白,差点没一翻白眼晕过去。
“怎么了?还不拿东西?”李芙麟问。
“哎呦……爷啊……我……我……这东西我……拿不出来了!”老板急得直跺脚。
“拿不出来,怎么回事?”李芙麟问。
那天晚上他点着蜡,把那盒子打开一看,好家伙,一直死老鼠躺在里头,而且怎么看都像是自己早上扔到对个去的那只,一千五百两买一个死老鼠,还是他自己家的死老鼠,老板气得直蹦高,把那盒子往地上一摔,那死老鼠掉了出来,旁边他家养的那只大白猫蹭的窜出来,叼了就跑,这猫盯这个盒子很久了!
“李三爷,我实话跟您说了吧,那东西啊,让我家的大白给吃了啊!”老板痛不欲生的说。
“哦,让一只猫吃了!那这事可就不好办了啊!那可是我的传家宝啊!”李芙麟摇摇头,一副很难办的样子说。
“什么传家宝啊!爷,您就别逗了行不行啊!”掌柜的说。
“你管那是什么东西,我当初来当的时候,可说的是当的宝贝啊,这当票我这可还有呢!”李芙麟把当票掏出来,往桌子上一拍。
掌柜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三爷,算我求求您了,您就饶了我吧!这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这一间当铺了,您要是要,行!您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