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塞上篱落的耳朵,身如大鹏展翅,踏着一树枝一个翻越依然站在了另外一树上,气运丹田,一声似有似无的空灵之声破空而出,纤细绵长又浑厚无比,婉转的曲调倾泻而出,一首仿佛乐器弹奏的《霓棠曲》缠缠绕绕间远远的送出去。
对乐曲略有所通的篱落扬起光洁白皙的下巴盯着绿萝,神情复杂莫名,不愧是云泽少主,琴棋书画肯定是样样Jing通,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能把乐曲当做反攻敌人的手段,可见其内力之强,天赋之高,放眼整个武林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对面的笛声因为绿萝乐声的干扰断断续续不成曲调起来,气势立消,反观绿萝吹的那叫个得心应手,就差找来几个歌姬随乐伴舞换了一番了。
下面那些大虫豹子们被这乱七八糟的两种乐曲一冲,顿时傻在地上,左右观望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虎头虎脑的望着绿萝和篱落所站的地方,再扭头望望主人的所在地,憨头憨脑的不知所措。
随着绿萝的啸声逐渐占据上风,那些训练有素的动物开始左右摇动,扭摆着肥胖的身躯仿佛美人般翩翩起舞,看傻了绿萝怀里的篱落和正在树上做着危险动作的青丝。
动作除了有点笨拙和滑稽外,倒也整齐划一,像支训练有素的歌舞队般,只是其中的美人化作了此刻没有危险的动物,那场面让两人叹为观止,太强大了!
对面的笛声越来越弱,篱落眉头越皱越紧,盯着森林深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神色黯然。
突然曲调一转,绿萝的啸声开始不规则起来,尖锐刺耳好似刀子划在石头上的声音,爬在树上的豹子当先受不了这猛烈的刺激,一个侧翻从树上掉下来,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不动了。
篱落小手探进怀里,摸出一颗小小红豆,隔空朝对面密林深处弹去,微微的破空之声伴随着一声闷哼,让整个森林只剩下绿萝刺耳难听的啸声响彻在空中。
啸声戛然而止,绿萝修长优美的手指上泛着透明晶莹的口水,探手抬起篱落可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伤好的差不多了,有力气吃里爬外了?”
篱落秀美微蹙,下巴被绿萝扯了扯绿萝的衣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累了,咱们下去吧!”
绿萝抱着篱落轻提一口气,平稳落地,篱落小脸苍白,摇摇晃晃站在地上,刚才那一弹耗费了他不少内力,脸上一颗豆大的汗珠滚落,虚弱的仿佛被泄去了所有力气。
腰被揽住,篱落没有挣扎,他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索性不去看绿萝的眼睛,刚才的小动作他又怎么会看不到,闭上眼睛在地上当挺尸,“过不了片刻,我就能让他吐血身亡,篱落,你认识那个吹笛之人!”
没有怀疑,很肯定的说,如此直白倒让篱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保持沉默就是默认。
“下不为例!”睁开即使虚弱至此也明亮一场的眼睛不解的看着绿萝,他没想过绿萝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郁结在胸口的一口闷气无处释放,伴随着喉咙的的腥甜,一口血吐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刚才那使出内力的那一瞬间他就觉得胸口闷的窜不过气来,元气大伤,这次要恢复比之前几天要更加困难了。
“怎么样?”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推进,篱落面无人色的小脸渐渐有了点人色,即便如此,耗费过多的心神的身体一时半会还是没恢复过来,这身体恐怕是要彻底落下病根了。
篱落缓缓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心神渐渐清明,倔强的挣脱开绿萝的怀抱,声音若蚊子般轻若,“此地不宜久留,我怕他们还会卷土从来,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绿萝轻笑一声,听不出是开心还是讽刺,相处这么久篱落对这个不管是何种情绪多笑的很灿烂的云泽少主彻底不去留意了,管他是Yin笑yIn笑还是假笑,他累的只想躺在地上长醉不复醒。
“留你在这和他们安通款曲,还是坐以待毙啊,你这小子怎么就没有一点被救者的自觉性哪,如果你是他们的人,我正好用你做人质,如果不是,我既然救了你你就是我云泽的人了,断没有留在此地被外人欺负的份!”曼陀云泽对自己人残忍对敌人更残忍,在云泽里面你哪怕有杀妻灭子之恨,但当面对外来挑衅时,互砍的刀也会立刻倒戈对准敌人,所以,云泽这么多年虽然里面乱七八糟,对外却从来不示弱,也鲜少被人欺负,当然这次有点小意外。
想到此,绿萝秀气细长的眉毛微微挑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笑容复杂,高深莫测。
“那我还要多谢绿大少主不计前嫌带着我这个包袱了”篱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恩,一个浑身长满倒刺的包袱,我看看这个上面是不是沾满了玫瑰花啊,又香又辣,怎么就不知道示弱,这可不会讨人喜欢的!”绿萝捏捏篱落Jing致到完美的娃娃脸,十分满意的收手,被转过脸来给他一冰冷眼刀的篱落逗的哈哈大笑。
尸骨犹存的马车躺在旁边,七零八落,好似被重物狠狠的碾压过一般,没有一点修理完成的可能性。
那马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