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之前又是惊吓又是打击,大年初四,瑞小皇子终于很争气的病倒了,于是李府上下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管家急匆匆请来的大夫看后得出结果是风邪入侵,淤积于五脏不得发,所以就憋出了病。
李太傅心下理了理初三那些事儿,也觉着老中医说得有道理,于是,便认真遵从起医嘱,又开始灌小孩儿白粥和苦药,若是遇到抵抗,则是一律武力镇压。
这样毫不怜惜地蹂躏一段时间后,躺床上脑袋昏忉忉的瑞小皇子开始杯弓蛇影,只要一听到房间里响起脚步声,就开始瘪着寡淡发苦的小嘴儿开嚎。可惜,这样的行径完全没有引起李太傅一丝丝的恻隐之心,该咋样还是咋样,因为,养病如养虎,早治早轻松是李太傅一贯奉行的准则。
到初六的时候,瑞小皇子的病症终于消散了,可人也瘦掉了一大圈儿,最明显的就是双下巴和小圆肚儿都不见了踪影,这下,李太傅是真的有些心疼了。
管家毕竟是多活了几十年,生活经验自然比李太傅丰富,暗下一沉思,接着就去街上找了个算命的瞎子回来。
房间里,李太傅正背对着房门而坐,“今天要不要自己喝?”
“不要!”严词拒绝后,李太傅大掌一伸,于是修长的身体两边,四只爪子蹄子开始又踢又挠,“呜呜呜~咕咕咕~”
“老爷,算命的先生给请回来了。”
空碗被放到了桌上,接着沾满药汁口水的口水兜也被扔到了桌上,“算命的?”
“哎,给小公子算算,看看什么时候能定根。”
所谓定根,算是小孩儿年岁上的一个分水岭,定根后,Yin气下降,阳气上升,身体较之前少灾少难,同时意识上也开始逐渐发生转变。
李太傅一听,接着就把大眼微红双颊气鼓鼓的瑞小皇子给送回了床上,又盖好被子,这才让两人进了房。
“人在哪里?”床边,算命的瞎子伸出白白净净的手东摸西摸,瑞小皇子就东躲西躲,李太傅看不过去了,一把按住在被子里乱拱的瑞小猪,接着大掌往被里一伸,就抓出一根蹄子,然后交到算命的手上。
算命的摸了摸,接着就皱起了眉头,“吇,这人的手怎么长得跟猪一个样儿?”
“啪!”小蹄子生气地蹬了算命的一脚,接着一只缠着绷带的爪子就从被子里伸出来放了上去,“呵呵,小朋友别生气,老道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说完,算命的开始仔仔细细的摸起瑞小皇子的绷带爪,“哎呀,哎呀,还有点儿意思。”
“怎么?”李太傅脚下暗暗蓄力,若是老道一说疯话,就一脚给抖出去。
“腕秀而方,朱玉满箱;掌软如绵,快乐一生。”说着,算命的就将顺着瑞小皇子的绷带爪摸进了被子,“呜呜~放开窝!”
“你干什么?”李太傅闪电扣住算命人的手,“先生莫急,在下只是在摸骨而已,照前头看来小公子皆是好命,可美中不足是圆骨不突,细骨尖利,实为生了一副女子的浊骨,难有建树,品性也有差啊。”
品性有差……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往日里纠结的恨铁不成钢种种在李太傅脑海里闪过,今儿个终于找到了原因——天生的……于是,咔,一道天雷滚过,李太傅嘴角抽抽,其实死掉的老皇帝生前是兼职算命的吧,难怪每年烧了火单梦都不给托一个。
一边的管家都能闻到李太傅身上的焦糊味儿,顿时有些急了,“咳咳,先生,我们是让你给我们家小公子定根的。”
“哦,这个好说,既然生了一副女子的弱骨,那自然相较一般男孩子晚,大约是在十二岁吧。”瑞小皇子离十二岁,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李太傅点点头,“那,在这之前,小灾小难可有化解之法?”
“然,带小公子多多游历四海大川,广吸自然灵秀之气,增长知趣见闻,心胸开阔后,自然浊气下降,清气上升。这些后天的培养,虽不能完全弥补先天的不足,但多少总有裨益。”
“管家,取银子,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