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傅急匆匆越过前头的街角,而这边,一小一老蹲在矮墙后边瞧边吃着麻杆糖,“爷爷,这样好吗?嘎嘣嘎嘣。”
“有什么不好,若是你想继续当你那太傅的小尾巴,就自己跟过去,嘎嘣嘎嘣。”老头又叼起一根麻杆糖,接着起身将背篓背好,见某娃还蹲在地上四处乱瞄于是用脚尖踢了踢。“想好没有,跟我还是跟你太傅。”
小眉头扭着半晌,“唔,跟你不还是小尾巴~”
最后,瑞小皇子还是小尾巴命,因为李太傅早跑的没了影儿,所以瑞小尾巴只能巴巴的贴在老头后头跟着走街串巷卖麻杆糖,“叮——当——麻杆糖喽,又香又脆的麻杆糖!”
“嘎嘣嘎嘣,呜呜~”
老头在前头飘啊飘,瑞小皇子在后头跑啊跑。
“哎,老人家,买糖!”远远地传来一声大喊,一老一小立即停住脚步,一个衣衫有些凌乱的小厮站在小巷入口处正用手撑着墙气喘吁吁,“麻杆糖,麻杆糖,两斤!”
“好嘞!”老头放下背篓称足了分量用油纸包好,“咋的,小哥,自己过来拿啊。”
“哎,哎,追了你两条街,先让我喘口气儿不行。”说着,小厮一步一步挪过去,老头听见追了两条街要买他的麻杆糖,一高兴于是给人打了个九折,“话说,你家那主子就这么喜欢吃麻杆糖?”
“呼——谁说不是,都到死了还这么会折腾人,要不是还在过年,那麻杆糖让我们上哪儿去找去?!”小厮一脸愤愤的接过油纸包,“别介啊,拿人钱财总要与人消灾嘛。”
“老人家,不瞒您说,要是正经主子还好,可这偏偏是个刚进门的,还是个二房,地皮没踩熟就会大张旗鼓地指使人,您说这是个什么事儿。”
老头手下一顿,“……你说的可是那游家小姐。”
“快别提了。”那小厮四处瞅瞅,“现在这双流镇上谁不认识她,说起来我都觉着难堪。”小厮呸了一声后就匆匆离开,瑞小皇子见老头站在原地不动,于是又偷偷将rou爪子伸进背篓,“其实你是你太傅养不起了却又怕别人说闲话所以给偷偷扔掉的吧。”
“嘎嘣嘎嘣,恩,他确实没钱,还不给窝卖零嘴儿。”某孩儿成功过滤掉自己肚子里长懒虫这回事儿,老头乐了,“行了,站起来,别光吃不做。”
核桃眼眨巴眨巴,“窝不是一直在做~嘎嘣嘎嘣。”
这边,李太傅停在十字街口,一向坚硬的心不禁有些发抖。
双流镇虽然比平安镇大,但也大不了多少,二分之一炷香,他已经将整个镇子除码头和那郊外的鬼宅外的地方上上下下找了几遍,却始终不见小孩儿的踪影。
就在喘息间,却见四处的行人开始sao动着往一个方向跑,李太傅不明就里,但他知道瑞小皇子喜欢看热闹,所以也抬脚跟了上去。
码头上人山人海,李太傅仔细找了一遍,没看到瑞小皇子,但却抬头间看到另外一人,那人身量单薄,站在码头的最前头,望着河面几条撒网打捞的渔船,正是那所谓的贡主,于是心生离开的李太傅止了脚步。
“大婶,这是在捞什么?”
“听说是在捞尸体。”那大婶明显是后来的,对情况不甚了解,李太傅不着痕迹的往前挤了挤,然后停在了一位汉子身边,“大哥,这些渔船在捞什么?”
男子扫了李太傅一眼,就像确认好坏一样,“正在打捞尸体呢,因为之前捞起了两根女子的断手,后来经过辨认,大家猜测是贡主身边的婢女,所以就把贡主给请来,好等尸体上岸进行确认。”
仿佛是感受到了这边李太傅的视线,站立在码头上的贡主侧过了身,原本如画的眉目因长时间浸染在寒风中,已不复那晚所见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