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使得李太傅心中倍感失落,他看着空旷的大床,就像有无数的冷风透进般冰冷异常,使得人即便一秒也再难呆下去,于是叹息一声接着就掀被下床,然后趁着暗淡的月光从柜中翻出一套夜行衣匆匆换上,踏窗而去。
平安镇,花街。
年节的喜庆余韵未歇,街道高低错落的房檐上依旧挂着红彤的火龙,连各家商铺此时也是门庭若市。李太傅蹿行在老旧黑暗的小巷里,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就算偶有经过的醉汉与他对行,也没发现其踪迹。
很快,就到了花楼低矮的后门处,李太傅正跃上墙头要进入,就见一个女子背着包袱匆匆忙忙左顾右盼着从院儿内的石拱门跑了过来,于是,身形一闪,顺势躲到了紧贴围墙的大树Yin影中。
那女子麻利地将后门的抵门杠给拿下,接着就开门朝外头小声的叫了几句,只是话音还没传开,李太傅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眯着眼细看,就看到一个身形壮实的男子快速闪进了门内,然后同那女子抱成一团,边亲边叫,“春儿,你可真是想死我。”
女子脸薄,用手气恼地锤了男子几下,“死相,要不是今天老板娘不在,你哪能见得着我,还不放开!”男子听罢立即讪讪地放开手。女子得空,接着就将肩上的包袱取下交到男子手上,“这些是我这么多年偷偷存下的银钱,你好好拿着,老板娘明日就会回来,你务必记得来赎我。”
男子拿到包袱,相当开心,接连亲了女子两口,连带着接下来女子说的话他都边嬉笑边点头。看到此处,李太傅登时摇头,这世上痴情女子多,但却不是每个都能好运遇上一个想张屠户那样的好男人。
“哎,堂子里这会儿蝴蝶还替着我呢,我不能多呆了,你记得务必明日要来啊。”男子一听,顿时一脸感兴趣的样子,“蝴蝶这个花名我怎么没听过,是楼里新来的?”女子见他那样儿,顿时又气又怒地伸手拧了男子一把,“是新来的,不过人家眼界可高着呢,多少达官贵人都瞧不上,估计你这样的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男女的情话开始渐渐转变成争吵,李太傅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厌烦得再也听不下去,于是,脚下一动,就将地上的石子儿给踢进石拱门撞击上柴火堆发出啪的一声。女子听到响动,以为有人来,顿时惊慌不已,连连将男子往门外一推,接着关上门就慌张地朝前堂跑去。
灯火通明丝竹齐响的前堂,人影绰绰。
酒菜香、脂粉香与男子身上的各种味道掺杂在一起融合成一种只属于花楼的奇特味道,然后包裹住一群衣衫轻薄的男男女女,使之逐渐迷失白日的神智。李太傅站在二楼暗处,看着那叫春儿的女子在一片糜烂的景象中穿行,然后来到一对相对正常些的男女桌前。接着,那坐着的女子就完全吸引了李太傅的目光。
虽然那女子的脸用纱巾裹了,使人看不清楚,不过李太傅从她的身形以及那看似庄重实则轻佻的举动上还是辨认出了,正是之前在双流镇遇上的开客栈的花蝴蝶。
果真,这趟回来的选择是对的,这不,一条暗鱼就浮出了水面。
正主回来了,花蝴蝶恋恋不舍地起身要走,李太傅为防被发现,立即收回视线潜伏回更深的黑暗里,直到那花蝴蝶毫无防备上了楼开门准备进房间时,这才一把蹿上前,拧住她的手和嘴飞快拖进房去。
“唔!唔!”李太傅冷笑着一把扯下花蝴蝶的面罩,再次确认后,接着就将不停挣扎的花蝴蝶一把扔到地上,然后将从厨房里翻出的一把卸骨尖刀架到她脖子上。花蝴蝶明显是被当前的景象吓得不轻,苍白着唇抖索了半晌却一个字都没吐出,“吓傻了,说话。”
“救……”命字未出口,李太傅就捂着了她的嘴,接着手下一动,就用尖刀狠狠在花蝴蝶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登时鲜血直流,“放聪明点,下次若是再搞这些小动作,就不是毁容这种小事了。”
“呜——壮士,求你饶命——”李太傅手放开后,花蝴蝶立即用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脸,然后对着李太傅一个劲儿的磕头,“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你大人有大量,只要别伤害我,要什么都可以。”说罢,接着就从地上撑起来,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这个暗示很直接,李太傅当即心下一阵嫌恶,接着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别动,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完我的问题,自然会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