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总算只用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赶到了韩国边境,看着到处是受过战火洗礼,已被着玄色军装的秦军控制的城镇,除了默默叹气之余,心里更是担心父亲和成他们的情况。
好在英里比较熟悉这里的情形,带着我们乔装打扮一番后,一路上迂回前进得倒也顺利。
从途中借住的百姓或是客栈口中,多多少少也得到了一些阳翟城的战况,但却并不确切,后来还是再快到达阳翟城时,从一位刚从阳翟城中逃难出来的商人口中得知,现在战局十分的不妙,阳翟城的守军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韩国已危在旦夕。。。。。。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什么也没说,打发了那个商人后,便对张离他们三人吩咐道:“我们四个人目标太大,因此我决定先由熟悉情况的英里于我入城,你们两个就在城外候命,伺机而动。。。。。。”
听了我的话,英里自然是一副欣然受命的模样,而冒顿显然有些不满,想说什么,却被张离给拦住了,冒顿看了看张离,又看了我,把头一偏,终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待英里交代好张离冒顿一些留守此地的注意事项后,便与他骑上两匹早已备好的快马准备向阳翟城进发,回头看着张离冒顿二人,觉得有些不放心,我吩咐道:“我放在马车里的那把瑟,就托付给你们了,那可是少爷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保护好,切不可有任何损伤!”
话音刚落,张离就一脸坚定的答道:“请少爷放心,张离一定不负少爷所托。。。。。。”
冒顿也拍拍胸脯保证道:“冒顿也是,会拼命保护少爷的东西的。。。。。。”
满意的点点头,便与英里策马离开了。
其实我这么吩咐,除了确实很宝贝成送的瑟之外,也是借此让张离冒顿他们安心待在原处,毕竟带着如此显眼的东西,想越过秦军日益严密的防线是非常困难的。
虽说我的马术不好,不过经过这些日子,倒也增长了不少,而且我们出发的地方离阳翟城已经很近,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话,半日就可到达。
胯下骏马飞驰,四周的景物也变得熟悉起来,看着眼前那片连绵的山峦,我知道,绕过它,就可以看到阳翟城了。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绕过那片山峦,迎着落日的余晖,我看到的却是一个火光冲天,尸横遍野的故都。
看着满是破败的城墙,以及城上巡逻士兵的旗帜,我知道,阳翟城,终是被破了,我的国家,亡了。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自己熟悉的土地就这么被别人给占领了,心中的悲痛是绝不会少的,只是,此刻却没有时间留给我悲伤,国都已破,父亲和成的处境定十分不妙,我得赶快进城以作策应才是。
与英里那处事先准备后的衣服和柴薪,摸黑了脸,装作柴夫,混在人群之中,总算是混进了阳翟城。
再城中打听了一番,才往家的方向走去,来到相府附近的时候,远远望去,只见大门口有秦军把守。
英里带着我赶紧避开,趁着天色渐暗,带我绕到一个无人的草垛旁,只见他将草垛移开,竟有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缝隙,走进去发现正是相府庭院处一个完全不起眼的角落,也用草垛遮着,我躲在暗处,看清了撕走没有秦军,才与英里迅速的向院内走去。
来到父亲房外,看着里面有着灯光,心中的不安顿时消了很多,只是突然从房间里传出的剧烈咳嗽声又将我的心给揪了起来。
推门一看,发现昔日俊美不凡的父亲虚弱的躺在床上,一双总是闪着智慧光芒的双瞳也紧紧闭着,双手用力的捂在唇边,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父亲,你怎么了?”慌忙来到他身边,抚摩着他消瘦了许多的面庞,我颤声着问道。
“是良儿吗?”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的睁开了眼。
“是孩儿,是孩儿回来了。。。。。。”握住他的手,我答道。
听到我的话,父亲那本来苍白虚弱的脸才有了一丝血色,眼里满是温柔的说道:“为父就知道,你不会听话乖乖留在沧海君那里的,快,扶为父起来,让我看看,我的良儿出去这么些日子是不是消瘦了?”
忙按住他欲做起的身子,我哽咽道:“不,父亲您躺好,孩儿很好,反倒是父亲,父亲你。。。。。。。”
“咳,咳,咳,这是老毛病了,最近犯得有些勤,没事的,良儿不要担心。。。。。。”父亲摆摆手,笑得淡然,说话间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看他打消了起身的念头,我才放下心了,替他盖好背子后,我埋怨道:“您病了,怎么身边也没有个人照顾您?”
“傻良儿,难道英里带你进来的时候,你没发现如今的相府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么?”父亲笑得宠溺。
皱皱眉,我问道:“父亲你遣他们走了?”
“恩,如今韩国已灭,依嬴政的暴虐一定不会给我们这些韩国旧臣好日子过,又何必要他们跟着我受苦呢?”
“话是没错,可是至少也该留着一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