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博得撒玛的好感很容易。
当他在饭店从容不迫的拿出一张皮质纸,刷刷刷写下一个1加后面一串0的时候,撒玛已经把他当爷了。
“你这里还有空房吗?”他纤长手指优雅的夹着提款券,表情虚伪的诚恳。
“我们只是饭店,不是旅馆……”撒玛貌似为难的说。
他又提笔加了一个0。
“不过你要的话,我马上给你收拾一间出来。”撒玛改口的速度之快让我羞愧。
我暗地踩了撒玛一脚,做人不能太jian诈啊。
他甩我一个白眼,无jian不商你知道吗?
……他是老板。
“你去把东西收拾下,搬我房里吧,你的房间就给客人住了。”小鬼对着我发号施令。
……我是苦命的打工仔。
还没等我把他拎起来教育一顿,一个听起来很邪恶的声音响起——
“不用了,我就和他挤一下吧。”
……这怎么行。
“这怎么行?”
……撒玛你真是善解人意。
“迦南睡相很恐怖的,肯定会把你吓死。”
……死小鬼,居然在他面前破坏我的形象。
“你怎么知道?”我面露凶相。
撒玛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昨天晚上你在床上滚来滚去,声音好大,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不是我的错。
“不要紧。”罪魁祸首终于开口了,对着撒玛笑的那叫一个真挚,“他睡相不好,和你一起你以后不是都没法睡了吗?正好我不怕吵,就和他挤挤吧。”
……我估计他在撒玛心中的形象从一个有钱的人变成了一个有钱的蠢人。
如此的冤大头怎能不宰?
撒玛勉为其难的答应让他花100万金币和我挤一间小破房。
……我以后可没法睡了。
就这样,他在撒玛饭店住了下来,时间不限,只要黄金不泛滥,物价不贬值,饭店不倒闭,就可以一直待下去。
撒玛被加厚黄金馅饼砸懵,做出了一个一改往日风格的厚道决定,饭店歇业半个月,然后他们一家出去玩了。
于是,撒玛饭店很离奇的只剩下我这个看店的,和他这个住店的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简直就是意料之中。
时间与空间失去存在的意义,整个世界在我眼中只剩他不知餍足的笑颜。
天花板是摇晃的,床是摇晃的,地板是摇晃的,连我自己都是摇晃的,昏昏沉沉的一片蒙昧混沌中,只有来自他的感觉清晰地主宰着我的世界。
“说你爱我。”
他总是这样,在每一次高cao来临的瞬间,用强硬的语调脆弱的眼神命令我说这句话。
“……我……爱你……”我碎不成声,早已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只能接受他的指令。
脑中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汹涌席卷全身的酸痛感才将我的神智唤回,腰部以下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至于那个地方,我压根不知道是他的药太好还是我早已麻痹了。
示弱又求饶的看着他。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啊!”我抑制不住的尖叫。
妈的,他到底禁欲了多久,怎么会饿成这样?
“我要把过去落下的都补回来。”他笑得像偷到糖果的孩子般开心。
欠你的可不是我,凭什么在我身上找补?我已经连开口都嫌累了,只能用无力又怨愤的眼神告诉他我的不满。
“是你,就是你。”他看我一眼,更得意了,又扑过来啃我的颈项,像啃着什么美味的骨头。
我哼哼唧唧。
尽管心底万分腹诽,尽管全身零部件都在他的拨弄下发出要散架的抗议,尽管脑中清楚知道他不爱我,还是很快被挑起了情yu,再次沉沦。
其实我想我明白他。
曜的离开在他心中开了一个洞,从此再也填不满。
他需要一遍遍确认我是他的,我是爱他的,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才能获取片刻安心。
他用强硬掩饰脆弱。
我心疼。
所以将一切奉上,只等他来占领。
欲生欲死。
幸福的感觉灭顶。
对于这段时光,你可以用一切与爱有关的美好的词语来赞美,也可以用一切与性有关的污秽的词语来贬低,但在我心中,它是我沉溺其中不愿醒来的一个绮丽的梦,一个在千万年之后,当我像现在的他一样除了回忆一无所有之时,每每翻出这段,都会忍不住质疑——这样瑰丽的梦境真的存在过吗?我和他真的有过这么纯粹的两个人温馨甜蜜相处的时光吗?还是我寂寞太久,悔恨太深,自己潜意识里编织的幻象?——的梦。
可惜当时,我没有意识到它的难得。
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至少直到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