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世界。
无名指上那枚戒指还在熠熠发光,可为我创造它,戴上它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的感觉无法言喻,就想身处一部糟透了的电影,在最浪漫的时候戛然而止,连高chao也不能尽兴。
让人想杀人般的郁闷。
妈的,总有一天我会掐死他。
反正他不在了,我痛痛快快地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山崩地裂,哭得荡气回肠,哭得心碎神伤。
下面的人会不会以为下雨了?
心中涌上可笑的想法。
上一次被留在海底,这一次则是云颠,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在陆地上好好谈一次?
呵,干脆跳下去算了,就当是自杀。
伸手胡乱抹着眼泪,乱七八糟地想着,又趴在云上向下望,黑漆漆一片,渗得慌。
“似乎我,来晚了一步?”
突然响起的声音有一种穿透黑夜的魄力。
“是,来晚了,好戏已经结束了,你可以滚了。”
管你是谁,老子正不爽,来谁灭谁。
继续趴在云上,我很想往下吐一口唾沫,看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听到落地的声音?
呵,我承认我无聊又猥琐,我就无聊猥琐了怎么着?
脑袋里像装满了浆糊。
那个声音已近到耳边。
“星空突然熄灭,我就知道他出现了,天地间已经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了,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不过,能见到你,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你喜个头!我可不想鸟你!
继续趴着,我连动都懒得动。
“你总是这样任性。”他愉快地笑了,仿佛面对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只要捋捋毛就能让它顺从,“我可是你父亲。”
我以惊人的速度从云上蹦起来,狠狠赏了他一记漂亮的左勾拳,又连着一记飞踹,妈的,老子正不爽,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我老子的,看我不揍死你!
他没料到炸了毛的猫反应如此激烈,一时躲闪不及,挨个正着,直直后退几大步,脸上都挂了彩,抱着肚子弯下腰。
我恶狠狠瞪他,磨牙的声音响彻云霄,看你还敢不敢自称我老子!
待他直起身来,我才发现,这个人似乎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我见过,而且,惹不起。
尽管面上很滑稽的肿起了一块,还是掩盖不了那样睥睨天下的傲气。深紫长发,胜过夜色妖娆,Jing赤上身散发出浓重的狂放迫人的气息,那张冷峻深刻的脸此刻蹙起了眉,有点愠怒的样子。
万神之王。
梵褚。
……真的惹不起。
往哪跑?跳下去算了。
可这里看上去很高。
我正在跳与不跳之间犹豫,他微恼的声音已经响起。
“怎么满脸泪痕?”
宽大手掌伸了过来,抚上我的脸,抹去我的泪,动作是带了一份不耐的细致。
“你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几不可闻地叹气,“跟我回去吧。”
……
我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真是混乱的状况。
假如人生是一出戏,那么剧本是谁写的?
小心翼翼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我表情谄媚点头哈腰,“不好意思,刚才我不知道是您,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吧,带回去动私刑这种事怎么想也有损您的身份,反正我也下不去,您就放我一个人在这自生自灭吧。”
他眼角不停地跳,神色古怪,“你在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说了,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撒娇的本事倒是没忘。”他却突然笑了,表情溺死人,“和以前一样可爱。”
恶。
他说我可爱。
我一个大男人……
这人真恶心。
我决定让他见识一下我的男子气概。
换了一副表情,怒发冲冠,横眉冷对,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笑得更开心了,“而且受不得激。”
……
我干脆面无表情,装瑗珣。
“你想去脊山还是回你的晔岩?”他自顾开口。
“我不是曜。”
似乎都麻木了。
“还是去脊山吧,晔岩恐怕都荒了,几只金乌成天在那叫来叫去,怪凄惨的。”
“我不是曜。”
提高音调重复一遍。
“脊山就好多了,有山有水,气候也舒适,关键是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我不是曜!!!!!!!!!”
我怒了,这家伙仗着是神就可以装听不懂人话吗!!!!!!!!
他终于回我了,“你怎么可能不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又是一拳飞过去,却被顺势拉近他怀里,“脾气还是这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