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李展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安瀛。
“出去吧,本王现在疲乏的很,想歇着了。”刚从皇宫里回来的安瀛满脸倦意脱下官服,今天陪着小皇帝上早朝的时候大堆的奏折堆成了一座小山。
大部分都是上奏安瀛买回小倌一事,认为能让安瀛做这样有失身份的事,这小倌,不是敌国的jian细就是祸国殃民的妖Jing。
小皇帝歪着头胆怯地看着面若冰霜的皇叔。
“本王下去体察民情,看到这样的可怜人还救不得了?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救济苍生。”
余将军上前作了个揖:“那照王爷的话说,这世上这种风尘之地多得是,难不成王爷还要把里面的可怜人全部救出来?”
安瀛被这句话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皇帝在一旁看着皇叔越来越黑的脸,嘴一撇,差点哭出来。
李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安瀛看了一会儿窗外被冻上的池子,然后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推开门,昨日带回来的那个羸弱少年似乎已经有了一些Jing神,正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安瀛轻轻走过去,将外套脱下披在少年身上。
“天气冷得很,你身子弱,赶紧躺下吧,小心着凉。”
少年默默地回过头,一对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顶着安瀛。
半响,开口道:“能送我回凤娆楼么?”
安瀛在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个贱胚子,本王在这忍受着被别人戳脊梁骨的难堪把你从那风尘之地救出来,你现在竟然说要本王把你送回去?
“为什么。”心里冷笑,脸上更是结了一层冰霜。
少年睁大眼睛看了看眼前面若冰霜的安瀛,手指掐住被子捏了捏。
“我在等人。”
安瀛皱了下眉头。
“谁。”
少年又看向窗外:“那个给我名字的人。”
“那个叫你玉骨的人?”
“是。”
“他要是真的在乎你,不会让你在那个地方受尽这种屈辱,早就会去找你了,说到底,他还不是将你当成了玩物,你却还在这洋洋自得。”
安瀛的一席话,却让玉骨心里重重蒙上了一层雾霾。
“虽然我不清楚您是谁,但是您若是要这般挪揄我,玉骨还不如早些回凤娆楼。”说着,玉骨挑挑眉:“还快活些。”
安瀛看了他许久,可最终还是一句话不说地走了出去。
甚是好笑,若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值得等待的人,那这世间就不会有悲剧了。
苍灡最近几天食不下咽,干什么都没有心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苍灡性子极单纯,当初他爹,援朝大将军,曾经为先皇打天下,后来皇帝为了巩固皇权发动政变夺取军队而陷害苍未寅,将其发配边疆的时候,苍灡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他只觉得,如果这样就不用成天与宫中之人勾心斗角,他甚至还很开心。
可是现在,却因为丢失了一只兔子而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想想也真是可笑。
昭庾王府内,虽是寒冬腊月,却依然是一副春和景明之相。
“王爷,臣妾听闻您前几日从那凤娆楼带回一小倌?”饭桌上,王妃温柔地给安瀛夹菜。
沈王妃原本是丞相之女,后来丞相为了攀亲上位把自己素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独生女沈佩佩嫁于刚年满十九岁的安瀛,结亲四年未有一子。
“本王看他可怜罢了,你便不用放在心上。”安瀛吃着菜,眼也不抬。
“其实臣妾听说,这小倌名玉骨,人如其名,美艳不可方物。”沈王妃握紧了筷子,一张娇美的脸上却隐隐透出一丝不屑。
“传言而已,普普通通,没什么过人之处。”
“是么,臣妾也是好奇……不知王爷可否让臣妾……”
“本王吃好了,爱妃慢慢吃。”不等沈王妃说完,安瀛把碗重重一放,端起茶杯漱了口便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沈王妃呆呆地看着安瀛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用过晚膳后,李展正陪着安瀛在花园中散步消食,路过玉骨的房间,听见里面传出叽叽喳喳地议论声。
玉骨跪在床边与丫鬟清宁一起翻看一本异国志,里面描述的都是那世人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宝,灵禽神兽。
“清宁姐姐你看这书中把凤凰描写的这样美丽,其实我见过真正的凤凰,简直是难看之极,怎么会有人想着要一睹其芳容呢。”玉骨的声音柔软粘腻,听起来令人昏昏欲睡。
“你这个吹牛鬼,我才不信,有本事你让我亲眼见到这神鸟。”
“这神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玉骨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铜镜递给清宁。
清宁马上明白过来,一张小脸羞的通红:“讨厌鬼!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干活了!”说罢,便跑出了房间。
迎面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