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了多久,寒冷的天气加上体力不支,玉骨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偷跑出来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本来以为,这样跑出来可以见到苍灡,可是他连苍灡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去找。
由于这几日灵力的过度消耗,玉骨自身的力量已经无法再支撑起自己人类形态。
变成兔子形态的玉骨蜷缩在一处角落里,看着几个士兵匆匆跑过,都统一穿着瀛王府上的兵服。
玉骨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这些士兵,虽然他知道那些士兵是不可能认出现在的自己,但还是小心为妙。
其实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清宁,自己逃跑了,王爷也一定不会放过清宁的。
玉骨特别想再回王爷府看一眼,如果清宁因为她受了什么罪,他自己一定会自责死的。
玉骨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想了半天,他最终决定去侯爷府,再去找一次苍灡,虽然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认自己,可是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
侯爷府,侯爷府又在哪里呢?
玉骨这么想着,一动不动,几乎快要睡着,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突然一阵马车的声响惊醒了玉骨,玉骨眯了眯眼睛望过去,发现是一辆载满布匹的马车正缓缓朝这边驶来。
“这些丝绸,可都是苍侯爷买的?”两个赶着马车的人小声地交谈着。
“我说老李,谁不知道这个苍侯爷无非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他哪有钱买这些这么名贵的布匹,还不是昭庾王爷送去的。”一个车夫嘟哝着说道。
“说起这昭庾王爷,可真是个好官啊,为苍大将军平反,还把自己家的下人都调到侯爷府专门侍奉这小侯爷。”另一个车夫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这辆车,难不成是去给苍灡送布匹的?
玉骨心里一惊,赶紧跑到路边,等到这车一来,他马上便爬上了车后面的斗子。
苍灡,我觉得,这是命,是老天爷安排的,对吧。
玉骨一动不动地趴在布匹中间藏着,时不时还有王爷的军队从旁边跑过。
虽然知道现在没有人会认得出来他,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车子又驶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座大宅子前面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一个车夫把马往旁边的石柱上一栓。
玉骨趁着这个时候赶紧从车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到了宅邸门前的石狮子后面藏起来。
玉骨有些紧张,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真冷清啊这里。”一个车夫不满地抱怨了一句,然后上前敲门。
敲了好久,才有一个满脸不耐烦的家丁过来开了门。
“王爷说,这些布匹今天必须送到侯爷府上,过几天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辰,到时所有臣子都要到御花园给太后娘娘庆生,拿这些布给苍侯爷做些好看的衣裳,可别丢了侯爷的颜面。”
“知道了知道了。”那个家丁烦躁地打开了大门,示意车夫把布匹搬进去。
玉骨趁着天黑,溜了进去。
整个侯爷府都黑漆漆的,不像王爷府,哪怕晚上也灯火通明的。
玉骨没头没脑地跑着,他不知道苍灡的房间在哪里,只能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碰乱撞。
“这些布,先搬到柴房里吧,明天等侯爷来过目。”家丁指挥着让那两个车夫把这些名贵的布匹都搬到了柴房里。
玉骨体力几乎透支,怎奈侯爷府怎一个“大”字了得。
听到苍灡明早回来过目这些布匹,玉骨打算今晚就在柴房里将就一晚。
漆黑的柴房,一团小小的白色的rou球躲在布匹中间,终于敌不过困意,缓缓地闭上了眼。
安瀛躺在书房地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睡,虽然,马上就派重兵把守了城门,但是搜寻了一晚上也没有玉骨的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难不成,他还变成了兔子?
安瀛想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一声,想不到自己堂堂摄政王,竟会为了一个青楼出来的小倌寝食难安,如果这事传到了朝廷大臣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他们又要怎么在背后嚼舌根。
他说过,他在乎的只是这个朝廷,这个皇位,其他任何阻挠他夺取皇位的,不管是谁,一律铲除。
铲除么?把玉骨?
这么多年,安瀛已经记不清自己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手上已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不能这样功亏一篑。
尚且年幼的皇帝,国家重要的兵权,朝中大臣的倒戈,只差一步,这个天下就是他的了。
就是他安瀛的了。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射进这个Yin暗的柴房的时候,玉骨便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四天后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了,安瀛王爷送来了一些布匹,还请侯爷挑一些自己喜欢的做成衣裳,到时可千万别失了苍大将军的颜面。”老远就听见家丁的声音。
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