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玉骨没有再说一句话,不管清宁怎么逗他,他都不理。
“公子,您这又是怎么了。”清宁在后面帮他梳着头,长长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挡住了他的脸。
“公子,您要是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清宁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可是,至少也比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难受的好。”
玉骨还是静静的,不说一句话。
“公子,您这床褥怎么弄脏的,清宁一会儿帮你洗了吧。”说着,清宁伸手要拿那床褥。
玉骨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一把夺过带着浊ye的床单。
清宁吓了一大跳,一时慌了手脚。
“公子,您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鎏金官服,头发高高束起。
“怎么,还是不肯说话么?”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玉骨,安瀛有些烦闷。
“公子不知怎么了……就是不肯说话。”清宁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本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安瀛摆摆手。
清宁道一声便马上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紧张地地看了一眼玉骨。
玉骨从桌子上拿起梳子,缓缓地梳着自己的头发,也不抬头,只留给安瀛留一个背影。
安瀛走到他面前,一只手轻轻地抬起他Jing致小巧的下巴,玉骨把视线转向一边,眉头紧锁。
“看着我。”安瀛皱着眉头,直勾勾地盯着玉骨眼都不眨一下。
玉骨没说话,自顾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安瀛抓起玉骨的头发猛地一扯,玉骨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回过脸恨恨地瞪着他。
“本王最讨厌你这种样子。”安瀛用力甩开手:“别以为本王之前对你好点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本王还容不得你在这里造次。”
玉骨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很轻。
“你收拾收拾,本王现在送你回凤娆楼。”安瀛说着,要往外走。
“若是王爷对这美人已经看腻了的话,不知道可否赏脸赠予在下?”迎面撞上了正站在门口的柳沅町。
“你说什么胡话。”
“王爷,不瞒您说,从在下第一眼见到玉公子的时候就对他稀罕的很,正所谓有美一兮,见之难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柳沅町笑着拱拱手,眉眼间万种情思:“如果把美人送到那风尘之地,岂不是糟蹋了?”
玉骨手里紧紧地攥着羊角玉梳,梳齿扎进手心。
“本来就是本王从那里带回来的风尘之人,把他送回去,兴许他还觉得高兴呢。”说着,安瀛回头看了一眼玉骨。
“王爷多少银子从凤娆楼买的,在下给了便是,何苦如此嘲讽呢。”柳沅町苦笑一下。
殷红的血ye顺着半截如玉般的小手臂缓缓流下。
“玉公子!”柳沅町一声惊呼。
安瀛回头看到了地上那滩刺眼的血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一个箭步冲过去,狠狠地打掉手中的梳子,安瀛只觉得胸口一阵闷郁,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心口一般。
安瀛抓起玉骨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玉骨抬起头,眼睛肿的厉害,金色的瞳仁不似往日,黯淡失神。
安瀛对着柳沅町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柳沅町笑笑,没说话便走了出去。
安瀛抱住玉骨,一只手还攥着他流血不止的手:“你这样,算是在向我抗议么?”
玉骨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出声,柳眉拧到一起。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痛快,你就使使小性子,把这王府砸了解气都成,别伤着自己,本王任由着你来。”
“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做了。”
玉骨把头埋在安瀛的脖颈间,闻着他特有的味道。
怎么办,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预想偏离的方向发展着,我不是想要这样的,我不会为你流泪,更不会为你伤害自己,我一直在等着苍灡啊。
我想念的人只有苍灡啊。
玉骨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抱住安瀛。
“不要把我送回凤娆楼。”
“好,不会。”
这是一个月之里玉骨说的第一句话。
一个月后,安瀛纳了第一个妾室,先皇夺取兵权后御赐的大将军余庭连之女余婵。
安瀛王爷大婚之夜,文武百官都来祝贺,就连小皇帝安崇也被刘德喜领着来到了瀛王府。
沈佩佩坐在一边,冷笑着。
“恭喜六王爷,贺喜六王爷。”明明只有六岁的安崇,却像个小大人一般。
“皇上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为臣道贺,臣感激不尽。”
当年安瀛密谋夺取兵权的时候,先皇早已察觉到他的野心,所以并未把虎符的另一半交给安瀛,而是交给了御赐大将军余庭连,安煜本想借此机会将余婵娶进家,不料余婵早就对安瀛王一目倾心,余庭连深知朝廷倒戈的势利,能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