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个人都略显狼狈的回来,沈佩佩惊呼一声赶紧吩咐下人烧水,也顾不得问他们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余婵临近临盆期,脸色也是极难看,忙迎上去帮安瀛更衣洗脸。
听说安瀛回来的消息,大臣们都一涌而上纷纷聚到瀛王府的门口,手中拿着折子几乎要踏破瀛王府的大门。
几个老臣在门口大声嚷嚷着要安瀛交出玉骨,不杀之难以泄民愤。
安瀛知道这次大臣们是动了真格,不,好久之前不就动了真格么,如果这次真的不交出玉骨,恐怕真的要失掉民心,闹的国家大乱了。
“爱妃……”安瀛轻轻唤了余婵过来。
余婵见到安瀛沧桑的脸庞,顿觉心如刀割,她挺着大肚子跪倒在地,忍不住失声痛哭:“王爷,算臣妾求您了,您好歹顾虑一下自己的身份,顾虑一下这瀛王府上上下下,您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妖Jing放弃我们全府么?王爷,臣妾求您了!”
安瀛看着余婵满脸泪水,轻轻叹口气,他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摸了摸余婵的脸:“余婵,本王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把臣妾逼成这样的,不就是王爷您么!”余婵愣了一愣,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
安瀛沉默了,他怔怔地看着昔日聪明伶俐的余婵变成了今日这般庸俗不讲理。
没错,害了你的是我。
可是,害了我的是这权势朝政。
半晌,安瀛缓缓点了点头:“本王知道了。”
玉骨站在别院门口看着那株愈长愈盛的青紫木,椭圆形的叶间开满了簇紫的花朵,却连蝴蝶都不敢靠近。
清薇正站在院子里替花草浇水,看她有意无意地踢了一脚这青紫木,玉骨顿时明白了什么。
“公子!”看到玉骨站在身后,清薇忙丢了手中的水壶向玉骨跑去。
看着玉骨愈发瘦削的脸颊,清薇心疼地红了眼眶:“公子,您和王爷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可担心死清薇了。”
玉骨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进屋吧,我有些累了。”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来过沈渊的房间了,看着熟悉的雕花木门,想到曾经也是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是天天陪在沈渊的身边的。
安瀛顿了顿,伸手推开了沈渊房间的门。
沈渊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把红木梳子。
“王爷。”清伶地声音。
安瀛的心在一瞬间跌入谷底。
对不起,哪怕说无数次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的情谊我也没办法再报答了。
像往常一样,沈渊束着长长的青丝,一袭白衣飘袂如仙子。
没有过多的询问,沈渊自己也明白,王爷终究不会说,自己只不过是自讨没趣,从他踏进瀛王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成了玉骨的替代品。
无论怎么努力。
这样也好,如果这样能让我在你的心里占据小小的一席之地,也是好的。
沈渊起身拉过安瀛坐在床上。
安瀛抬手轻抚了下沈渊白皙的脸庞:“你好像瘦了一点。”
沈渊攥住安瀛的手,久违了的味道。
沈渊浅笑着,唇边绽开了小小的酒窝,像往常一样明媚的笑容。
安瀛心里一颤,紧紧拥住沈渊,抚摸着他瘦削的背脊,那句“委屈你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安瀛将沈渊轻轻推倒,细密的吻紧促地落下。
像那一次一样,也是最后一次。
沈渊抬手用力勾住安瀛的脖子,抓住他身后的长发,两条细腿不安分地挣扎着。
欲拒还迎地挑逗,两具火热的躯体在香炉弥漫的烟熏中紧紧纠缠着,yIn靡的叫声回荡在整间屋子里。
我虽然对玉骨恨之入骨,但很多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他。
为什么你最先遇到的不是我呢。
而我,却要比玉骨早一步离开你。
明天醒来的时候,我希望我不要哭,可我真的舍不得。
我也一直在盼望能有一个人出现,将我从无尽的深渊中拉出来,带着我逃离这个是非难辨,腐朽不堪的地方,我满心以为我能等到那一天,能等到那个人。
到头来,终究不过是一场梦。
翌日,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沈渊轻轻坐起来,看着身边熟睡的安瀛,起身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镜中自己姣好的面容,突然无比痛恨自己的这张脸。
他拿起桌子上的红色线笔,在自己眉间轻轻描着彼岸花的图腾。
“王爷!您的意思是……”余婵止住了眼泪,抬起头瞪大双眼看着安瀛。
安瀛站起身:“我没法交出玉骨,但我又不能不交出玉骨。”
“那……”
安瀛抬起头看着窗外澄澈的蓝天,浮云缓缓浮动着,像无数个晴朗的下午一样。
“这件事,还麻烦你和沈渊说了。”
我做了玉骨的替死鬼。
王爷,你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