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轩心情不错的回到府里,刚进书房不久,下人就传话王妃求见。
眉宇微蹙一下放下刚刚提起的笔,走到榻前坐下:
“请王妃进来。”
片刻,一优雅娴静的柔美少妇进得门来,她轻移莲步,款款走到距云轩两米处停下,这是王爷默许的距离,屈膝俯身:
“臣妾拜见王爷。”轻轻柔柔的声音道。
“王妃免礼,请坐。”
“谢王爷。”遂缓缓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明眸对上云轩,又低下头,仿佛想到什么,脸颊飞起红云。
“王妃有事?”
“……今日晌午,母妃唤臣妾一起用饭,催促臣妾,早日为王爷……传宗接代。”
……
云轩沉下脸:“王妃是个聪明人,想必该知道如何做?”
梁容脸色马上变得刷白:“……是!”
“王妃的脸色很难看,早些休息。”
“……臣妾告退…”
云轩盯着关上的门,面无表情。在一个月前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终有一天会接受梁容,只因她是自己选中的——在母妃挑的闺秀中,只有梁容的心思最单纯。
成亲两年多了,她非但没有变得深沉反而更加纯净了,他甚至可以允许她站在一米以内的地方而不觉得讨厌。
可是一切都变了,如今,他的心已经被一个人占据,开始扎根了……
梁容走出书房,亲自关上门。看了一眼透着灯光的窗户,缓缓转身,往她的新房走去,是的,新房,从成亲之日起,王爷就不曾踏足的新房,两年五个月零七天……
她的心里很苦很苦,但是不敢任由自己沉浸在那些不好的情绪中,她深深知道,王爷有多敏感。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御花园里赏花的大家闺秀们一个都不曾靠近他一丈之内,自己何其有幸能得他青睐,本以为他的提亲是因为喜欢自己,进了门才知道,他成亲不过是为了安蓝妃的心罢了……
自己算什么呢,放弃向往的江湖,甘愿进这牢笼,换来的却只是夜夜独守空闺……
可悲的是,即使如此,她依然怀有希冀,期待着某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
“小姐,王爷还是不来宝泉居吗?”侍女小环看自家小姐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往前走,忍不住问道。
“……”梁容收起思绪,没有说话。
另一个侍女小乐接话:“外面都在说小姐的坏话,越来越难听了,什么占着窝不下蛋……”
小环紧忙拽她的袖子。
“住口。”脚步顿了顿又向前走,“小乐,你明日就回将军府,换雀儿来。”
“小姐???您不要小乐了???”小丫头吓着了,一副你说是我就哭的样子。
“小姐,小乐也是关心小姐,求您不要赶她走,将军会打断她的腿的!”小环也很担心。
“我说过,不要在我这嚼舌根子,是你不听,三番五次,一犯再犯,今天是最后一次,明日你就走吧,我会向爹求情,不让他责罚于你。”
“噗咚”小乐哭着跪在地上:
“呜呜~小姐,奴婢错了,再也不敢说了,您不要赶奴婢走……”这次她是真的吓坏了,小姐从来不曾赶她走过,即使以前也只是嘴上说说。
梁容止住身形,眼眶含泪,不看后面跪着的两人:“你保证?”
“奴婢发誓!”
“……下不为例。”
“是!!!”两个丫头欢喜的擦去眼泪,起身跟在主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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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
……
“启奏皇上,日前朔方、太原传来消息称,六天前两郡发生dizhen,目前已确定死亡三千二百余人,伤者无数,东方瀚、柳丰年两位郡守请求朝廷拨款赈灾!”关少府出列道。
“准!”皇帝身着土黄色袍,面容隐于垂旒之后。
“皇上,老夫有一事想询问太子殿下,”在皇帝点头应允后,丞相顾德仁对太子齐云城道:
“太子殿下,月前所奏汝州郡守秦敏忠有叛国之嫌,皇上派殿下查明此事,敢问太子殿下,如今可查有实据?”敏忠是他最喜欢的门生之一,为人忠厚仁义,绝对不是什么逆臣贼子之辈。但是近来都没有他的消息,这令他非常担忧。
“罪证确凿,已于数日前处死,家眷发配充军。”齐云城倨傲的看了一眼已经气得发抖的丞相大人。
“你!你!!!草菅人命!残害忠良!”齐云城之言气得老丞相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了。
“大胆!”太尉常胜大喝一声:“顾丞相!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大殿之上诽谤太子,你该当何罪!”自己的外孙可是将来的皇帝,岂容他人诋毁!这草菅人命、残害忠良的恶名绝对不能被扣在头上!
此时队列中一个年轻男子怒瞪对面首位的云轩,暗自挥了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