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呼延洛冲出来,想拉住我。我硬是闪开一寸让他抓了个空,在几丈外站定,忿忿地说:“你不让我碰你,我也不让你碰。”
他闻言,愣在门口。
觉得自己的话好像说过了,于是放柔声音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如果你真的是不愿意……让我出去静一静就好了。”
我转身下了楼梯,走出客栈。
大雨初霁,空气凉丝丝的,嗅着很舒服。
我踢着路上的小水洼到处乱逛。回忆刚才说的话,“如果你真的是不愿意,让我出去静一静就好了。”那算什么意思嘛……
我的尊严啊,碎得满地亮晶晶。
这样想着,脚下不禁加了一点点力度,不巧一脚踢上青石板的地砖缝。
呃,好痛……
在大街上,我不敢不顾形象地脱下鞋子按按剧痛的脚指头,只得原地跳着转圈圈——尽管一个行人都没有。
甩了一会儿,好像没那么痛了。我弯下腰去,看着自己的脚趾头努力地克服困难动了动,一边哀叹自己倒霉,一边为我的脚趾儿感到深切的无奈和同情——当然,顺便狠狠地鄙视了一下那块灰不溜秋的大石头。
“呵呵,想不到随便逛一下,也能看到宫主宠儿娇嗔的样子。”一把女声从头顶悠悠传来。
我抬头一看,是冷屏。她眉眼弯弯,眸子里却看不出一点笑意。
挺美的一个女孩,就是表情配不上脸蛋。
“呵呵,你人品好,运气高嘛。”我回她一个皮笑rou不笑。
她轩起柳眉。
我不想又挑起争端,于是打个哈哈。
“你怎么在这?来请我吃饭啊。”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是门主请你吃饭。”
她丢给我一个白眼,不过态度还算友好。
我撑着头想了一会:“听起来不错……正好无聊,就去和他会一会吧。”
“好,随我来吧。”冷屏一甩长发,大步走去。
我跟着她一直走一直走,走得快睡着了,她才在一间大屋前停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咦……这屋子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见过。可我也没功夫去想,走了那么久,腿都软了,于是不客气地直闯入大厅,一屁股坐上厅中央的摇椅,舒服地合上眼睛。
有人在二楼弹琴,琴声铮琮,隐隐传到了一楼,是让人陶醉的旋律。
冷屏随后也进了大厅,让我起来上二楼。我赖在椅子上就是不动,直至她要强行拖我上去,我才哈哈一笑跳起来。
冷屏看出了我在整她,那神情好像要模仿暴风雨把我踹死。
我做个鬼脸,撇下她自个儿循着琴声入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布局很高雅,不乏价值连城的珍宝,偏偏不觉得庸俗。左边一幕珠帘后,一个白衣女子振臂抚琴。长裙铺开一朵粲然的白花,在火红的地毯上如同流泻一地的月光。
我想起了周杰lun的《青花瓷》,想起了林俊杰的《醉赤壁》,想起了音频怪物的《琴师》,蓦然生出一种“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错觉。
好吧,我承认以前武侠小说看多了。不废话,听歌。
可就在这时,琴声戛然而止。静了一会,传出两下友好的音调。
我笑了,这主人还不爱说话啊。
当下倒了几杯水,充当琴键回她一段曲子。
珠帘后响起轻轻的笑声。白衣人道:“公子果然不凡。冷屏,上茶。”
“是。”冷屏很听话地应道,亲自给我端了一桌子的零吃,然后垂手站在珠帘旁侍候着。
白衣人两手按在琴弦上,颔首沉想了一会,弹起另一首曲子。
我瞟瞟四周,没人看着,于是藏了一根银针在右手里,试了试桌上的糕点。还好,没毒,于是也放心地吃了。
或许是古时候的歌曲都很无聊,又或许是我本身五音不全,听着听着,居然想睡觉。
白衣女子似乎已经无视了我,只自顾自地弹琴;冷屏歪在柱子上打起了瞌睡。于是我悄悄地站起,欲向门外走去。
谁知才刚起身,脑子便一阵晕眩。
谁能告诉我之后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