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倾覆,黎明时才睡去,再醒来已是下午。
呼延洛已经清洗过,但看起来不太Jing神,正想小睡一会。看我醒了,又爬起来喂药。
我看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不禁担心。
他摆摆手:“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都站不直了。”我好奇地指出。
“呃,有吗?……哦,好像是有点肿了。”他瞪了我一眼。
“真的?”
“本宫的技术你还不知道吗?”他挑眉。
我小鸡啄米地点头:“知道知道……我第一次的时候差点流血过多死掉了呢。”
呼延洛按了按乱跳的右眼皮。
“第一次总会流点血好吧。”
我委屈地把头缩回被子里:“那你还说自己没事……”
他无奈。
“啊,是破了点皮。你别提了行不行?”
我只好低头去喝药。
气氛有点沉闷。
药一点儿也不苦,甚至味道很好,都是补血的。
有热气蒸入眼中,涩涩的。
我把碗推给他。
“你喝。”
“怎么了?”他问。
“你看起来气色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内敛,一如寒潭倒映雪峰,冷得我心慌。
“那药太补,没出大事的话不能喝。”
说罢,阖上双眼,靠到椅背上。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忽然好想哭,鼻子抽搭了一下,慌忙别过脸。
从小到大,我都爱哭鼻子,到现在依旧没改掉。
呼延洛叹口气,凑过来问:“又怎么了?”
我把被子盖过头,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翻滚的热度,又把睫毛上的蹭掉,闷声道:“没事。”
他伏到我上方,但没有拉开被子。
“朔云。”
简单的一声,威严不容抗拒。
被子里面暖暖的,空气有着和自己心跳频率一模一样的脉动,给人一种安全感。
于是我很大胆地回了一句:“你生我气了,我不想活了。”
当然,这只是一时赌气之言。但是人们总是容易被谎言骗到,即使你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即使那出自你自己之口。
说完这话,我真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
真可笑。
他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那不能怪你。”
呼延洛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会在某些时候自觉地略去“本宫”这个霸气外泄的词儿。
听得他语气柔了,我赶紧抓住机会认错。
“既然你喜欢在上面,我以后不跟你抢就是了。”
呼延洛顿时哭笑不得。
“你以为本宫气的是这个?”
“难道不是?”我忍不住探出头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努力地想啊想,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了。
“是你和某某人接吻。”他冷笑道。
“吓?!”我受惊地一激灵,“你连这都知道?”
“对呀,一直看着,什么都知道。”他忿忿地道,“要不是你最后突然喊了本宫的名字,看谁下去救你。”
我眨巴着眼睛:“嘿嘿,你不来不是还有阎王爷吗。”
一想到那顿蟠桃泡了汤,我便觉得很煎熬。
“行。”呼延洛站起身,“既然你是那么想的,以后出了什么事别说认识本宫。”
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洛!”我伸手欲扯住他,可是捉了个空,情急之下掀开被子直接从床上扑过去,在后面抱住他。
呼延洛被那股冲力撞得重心不稳,连带着挂在身上的我滚到了地上。
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看见他半跪在地上直抽气,长眉都纠结成一块儿。
我顿时六神无主。
他皱眉看看光溜溜的我,道:“出血了。”
我内疚极了,扶着他问:“严不严重?要不要马上上药?”
他摇摇头。
“说的是你,鞭伤出血了。”
我低头一看,雪白的纱布上晕开了一抹红。
“啊,我没事,这几天都习惯了。倒是你,万一你发烧或者怎么了,谁来照顾我?”
呼延洛叹口气。
“对着你还真是生不起气来。”
他用毯子把我包起来,带到上次那个浴室,给我清洗血迹,顺便换药。
那感觉似曾相识。
“你给我擦过药?”
“好像有那么一两次吧。”
洛的神情很专注,动作轻得像水珠滑落荷叶。
我很享受地半眯上眼。
“嘿,你知道吗?我受伤之后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像你这样给我擦药。”
“哦?然后呢?”他饶有兴趣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