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又过了几日,皇帝李景焕突然下召,称龙体日渐康复,为安民心,特於半月後,在枫霞山举行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活动,届时,他将亲自前往。
“亲自前往?”李天瑞皱著眉头,疑惑地看向急匆匆跑来禀告此事的明轩,“父皇病体稍稍有了点起色,为何如此不知保重?这山中秋寒露重的,万一再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去劝劝父皇。”李天瑞说著,就要起身。
“殿下且慢!”明轩急忙伸手阻止了李天瑞,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虽然不明白明轩为何如此兴奋,但李天瑞相信这个足智多谋的明轩定然有要紧的事要说。
“殿下,您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麽?”明轩看了一眼李天瑞接著说道:“陛下的身体既然已见康复,为何不临朝,而是选择这种昭告天下的方式安抚民心?陛下到底想安的是谁的心?”
“你是说我父皇身体并未好转?”
明轩点了点头,“殿下,所谓空xue来风,必有因,皇上病体危重已经悄然在朝臣中传开。而最近您连皇上的面都难得一见,即使见也是隔著帘子。这难道不说明了什麽?”
“依你之见,我该当如何呢?”李天瑞问道。
“殿下,此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
“你是说?”
明轩点了点头,“殿下,此次陛下亲自带病去枫霞山狩猎,先是为了安人心,稳时局,接下来恐怕要大刀阔斧地行废立之事了。若是陛下真的有意於你,早就对你委以重任,在病重期间也是经常召你入宫,可事实上,经常入宫行走的除了太子便是四殿下,您早就被晾在一边了。”
明轩说的没错,而这两日自己也正为此事忿忿不满,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如那个草包太子和那个文弱的四哥,为何父皇偏偏倚重他们,而看不到自己的好?
这样想著,剑眉紧蹙的李天瑞不禁牙齿紧咬,眼睛凝视著一处,半响,对明轩说道:“你打算怎麽做?”
“明轩想这样-----”明轩放低声音,将自己的计策细细地讲给李天瑞听。
听完明轩的一番言辞,李天瑞紧锁浓眉,问道:“炎煜祺会答应麽?”
明轩淡淡一笑,“炎家已经视您为准女婿了,炎统领哪有不帮之理。”
李天瑞皱著眉,还是不放心。
明轩又道:“殿下无需担心,此事由明轩去说,准成!”
“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李天瑞还是有些犹豫,但又想到现在是难得的契机,如若错过,这帝位可能就此无缘了。这样一想,他咬了咬牙,“好吧,炎煜祺那里就由你去说。看他能否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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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说的做,答应他!”欧阳凌站在船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凌,我们何必多此一举,还不如由我们直接挟持那个老皇帝”
“不!”欧阳凌直接截断炎煜祺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它日,夜儿的身份公布於天下,有个救驾之功,更容易得到大臣的支持,也更容易名正言顺地登上那个位置,
“名正言顺?”炎煜祺冷笑一声,“我们做的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又何来名正言顺?凌,你是不是为那个小狼崽子著想得太多了,只要我们能掌控朝纲,管他是不是名正言顺呢!”
“煜祺,你怎麽不明白?只要反对夜儿的声音越小,就更有利於我们掌控南岳。”
“我是不明白!”炎煜祺狠狠的砸了一下船板,“若是这次放过老皇帝,那我们何时才能寻得机会下手?他的名正言顺就如此重要?即便你就此兴兵举事,又如何?那老皇帝也未必是赢家。”
欧阳凌无奈地笑了笑,宠溺地放柔了声音说道:“你说的没错,虽然段家的兵力没有朝庭的多,但财力辎重雄厚,高沃又是一个深沟高垒,地势险要之地,若兴兵举事,谁输谁赢都未可知。但真若兴兵,无论谁赢,都只会得到一个疲敝破败的江山,这还是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所以,如今的方式最稳妥,虽然放过了老皇帝,但也必将重创於他。而且,我们也可趁此将四皇子一并除掉,再把这一罪名栽赃到李天瑞的头上。到时,能和夜儿争夺储位的只有太子李天佑了。”说完,欧阳凌轻笑了两声,接著说道:“即便他隐藏的再深,那又怎样?世人只知道他懦弱无能的面孔,以此为借口,废了他还不容易。之後,我们再逼宫另立。”
“那还不如把这三个皇子都除掉,岂不更好”炎煜祺赌气地说道。
欧阳凌无奈地笑一笑,知道炎煜祺在赌气,“以你的聪明定然知道,若这三个皇子都出了事情,那老皇帝怎麽可能不怀疑是我们段家从中捣鬼?”
这一点炎煜祺自然是知道,但还有一个问题让他不得不说,“你让我口头上答应帮李天瑞谋反,暗里却让我出兵镇压。这样做真的能瞒得过睿智的老皇帝麽?若他怀疑我怎麽办?”
欧阳凌浅笑著拉过容色不悦的炎煜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