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恒莫名的郁闷了,烦闷之下揪着马毛,嘴里哼起了小曲解闷,“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chao,骑它去赶集······”
沉浸在童年中不可自拔的何逸恒忽视了方正错愕的视线,和身下马儿不满的喷气声,它是马才不是毛驴!
两人在天黑前赶到了镇上。
何逸恒看着屋里的摆设,心想原来客栈是这样的。
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条板凳,还有一个衣橱。方正说小地方能找到这样的地方不容易,今天就先委屈委屈他。
不委屈不委屈,何逸恒连忙摆手答话。他可不是楼宇辰那种娇滴滴的少爷,也是过苦日子的人家。只是这木板床似乎硬过头,让人睡得不舒坦。
太硬了,加上这身体又消瘦,骨头硌得慌。何逸恒趴在床上揉着腰,嘴里瞎哼哼,真是太委屈了!特别是老板的眼神,活像他是要饭的乞丐花子,怎么瞧不起庄稼汉?!谁规定穿的破破烂烂就不能进客栈,何逸恒一气之下掏出金子砸到老板脑门上才享受到所谓的上房待遇。妹的!这也叫上房!
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下,又被街上喧闹声吵醒,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下楼,方正早已Jing神抖索的坐在下面喝粥。
“何弟,昨晚没睡好吗,脸色这么难看?”方正一眼就看到他眼下的青紫,起身扶他坐下。
何逸恒懒洋洋嗯了一声,“认床,睡不习惯,早上好吵。”
“今天是十五,赶集的日子,所以一大早人就多了。客官,你的早点。”店小二听到他们的谈话凑上前回话。
赶集?何逸恒点点头,那一定要去凑热闹,反正银子多的花不光,身边还有保镖,没什么好担心的。
方正看出他的心思,“等会陪你出去逛逛。”
何逸恒一听,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恨不得拔腿就往外冲。
街上很热闹,从街头到结尾几乎全是赶集的摊子,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何逸恒站在一个糖人摊前,看着摊主画糖人,手里轻轻挥动几下,一个生动灵活的形象就出来了。
何逸恒看着妇人接过画好动物造型的糖人,立马开口:“老板,给我来一匹马,不,两匹。”
“好嘞,你等着。”
何逸恒眼也不眨的看着他拿起一根细竹竿,再挑起一把熬干的糖水,手上轻轻捏了几下,形状就出来了。
何逸恒付完银子,拿着两个糖人,嘴里咬了一个,手上递了一个过去,“方大哥,给。”谁让他别的没有,银子多得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他要多多讨好武林盟主,将来才能去江湖溜溜。
方正接过,轻轻咬了一口,香甜的滋味立马从舌尖充满整个口腔,似乎要甜进他的心里。
何逸恒就跟花蝴蝶似的,一个个摊位看过去,好奇的很,就连卖女人首饰的摊子,他也去看了,胭脂水粉,簪子发绳,哪样不是Jing巧的玩意。
何逸恒的嘴巴就没闲过,吃完糖人,嘴里又叼着糖葫芦,手里还有一包花生,时不时扔一颗进去,吃的满嘴香。
而跟在他身后的方正双手提着七八样东西,只要是食物,何逸恒几乎一样都没错过。反观方正变成了他的随从。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叫好声,何逸恒伸长脖子探过去,边上围了几十人,围成一个大圈子,何逸恒仗着自己人矮身小挤了进去。
里面是个比较大的杂技班,有舞剑的,也有头顶盘子走路的,更有嘴里喷火的。
何逸恒拍手叫好,看的津津有味,脚下扎了根不肯挪动半分。
方正是北方人,人高马大,比起眼前的南方人高出不少。无需挤进去就能看清里面的画面,视线始终放在何逸恒周围不肯移开。就怕自己一转身,对方消失不见了。
何逸恒开心的掏出银子放在反过来的铜锣里,他最欣赏手艺人,可惜在古代这一行是贱业,辛辛苦苦练了那么些年,钱却挣不了多少。比起其他人的铜板,他的银子得到了卖艺人的再三道谢。
何逸恒羞涩的摆手。
“有小偷!我的荷包啊!!”
突如其来的呼叫声,让所有人为之一愣,只见其中一人以极快的速度往外跑去,反应快的立刻追上去大喊“捉贼”。
何逸恒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钱袋子,还是鼓鼓的,没事没事,看来这身庄稼汉的行头是买对了,没人想到自己才是个有钱的主。
方正早在有人喊贼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小偷一动,他也动了。小贼刚跑离人群不到一丈,就被方正来了个人赃并获,身后的百姓,更是一片叫好声。
方正把钱袋还给失主,回头寻找何逸恒的人影,才现在对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