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恒去哪了?
答案很简单,他被人绑了。
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他拍手叫好还扔了一锭银子的戏班。
何逸恒郁闷的看着他们一群人吃饭喝酒,而他则被仍在角落里与墙角的蟑螂为伍,双手被反绑,嘴巴被堵上,可怜兮兮的抽着鼻子。
何逸恒实在想不通,才过了一天,他怎么又被人绑架了,这是流年不利还是他出门撞了邪了,什么倒霉事都到他头上。总不会这地方的行情就是绑架?!
何逸恒不知道的事,他被人绑架的原因很简单,那锭银子。普通庄稼汉怎会出手如此大方的掏出银子当赏银,再加上他没有刻意遮掩容貌,所以班主对他的再三道谢就是给班里大伙暗示,意思是找到目标了,准备行动。
这时,班里另外一位小伙计就随便找了个粗野汉子偷钱袋引开众人注意力。
而何逸恒则被班主拉着双手千恩万谢缠住了,戏班里的小孩就窜到他身后踢了他一脚,趁他摔倒制住他的行动。双手在班主手里,身后还有个小鬼头,于是他被绑了。
何逸恒被制住后,被塞进了放杂货的大箱子里,一路抬到了破庙才放他出来。
吃饱喝足的班主笑眯眯的朝他走来,仿佛看到了一堆金元宝飞到脑门上。班主是中年男子,挺着个大肚子,一张胖乎乎的圆脸,笑起来像是弥勒佛,暗里却是笑面虎。
笑面虎解下他嘴里的帕子,坐在他一旁,拍了拍他的肩头:“小兄弟,如何称呼?”
何逸恒非常傲娇的哼了一声。
班主也不在意,依旧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放在他眼前晃晃:“小兄弟,想起你叫什么了吗?”
“何、逸、恒。”
“家住何方?”
“杭州。”
“杭州哪?这里也是杭州。”
“杭州西湖附近。”
“好,小兄弟也是爽快人,会写字吧,写封家书给你家里送去。”班主拿过纸笔递了过去,身后早有伙计解开他的双手。
何逸恒一得到自由就拼命甩手,白皙的腕上清晰可见深红色的淤痕,这具身体皮肤白皙不说,还容易受伤,每次一点小伤,就会出现一大片痕迹,一时半刻还消不下去。
何逸恒嘀嘀咕咕的几句,才接过纸笔,磨磨蹭蹭的写起来,但是,“我怎么写啊?”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写过勒索信。
“这还不简单,就写你被绑了,让你家里送钱过来。”班主笑答道,头一次遇到这么合作的人质,他心情也好。
何逸恒摇头:“不行,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他们不一定会救我,估计他们巴不得我死呢。”何逸恒眼也不眨的准备扯谎。
“逃?”如何说别的班主或许不信,但是何逸恒长相俊美,皮光嫩滑,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还真以为一身破衣裳能骗过江湖人的眼睛。
何逸恒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是真的,大爷。我娘本是青楼女子,后来有了我,被我爹接回来去,可是大娘泼辣,总是欺负我们母子两,我娘去年病死了,大娘就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我们那里有个财主,生了个女儿,从小就是残废,我大娘就想让我入赘,我没答应,前几天刚从家里逃了出来。”
班主冷笑,显然不信他的话,“小子,你就编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买卖。”
何逸恒吸吸鼻子,泪水啪啦啪啦的流了下来:“我说的是真的,我身上还有大娘让下人打的淤青,不信你可以看看。”
何逸恒也不害躁,腰带一解,身子一扭,后背那些点点滴滴的青紫痕迹赫然显现,虽说这几天方正给他抹药已经淡化了很多,但是还是看得出来。正好淤痕淡化,正对上何逸恒说的从家里逃跑的话。
班主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拿过他的衣服搜了一遍,把他身上的银子全搜了出来,总共一百二十六两八十五文,“你逃家时拿了多少银子?”
“三百多俩和我娘的首饰,剩下的放在客栈。”何逸恒极度配合,努力拖时间把武林盟主拖过来。
班主颠了颠手里的银子,转身与其他人讲起了悄悄话,何逸恒心想他们是在商量怎么对付自己,反正只要别杀他就行了,其他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