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雪下得很大。司马彻酒虽喝得多,整个人看上去却更冷肃了。
他一个人静静地下了轿子走,冒着风雪走到私牢。在外面无言地站了很久。
这一刻司马彻甚至是怨恨着元定的。
绝望如同危墙,狠狠地向着三十岁的他倾覆而下。
他于这一年生出了渴求长生不死的念头。这样,如果元定有一天回来,他至少还可以活在这个世上等待他的阿碧。
……
夜里元定感觉自己被人拥入怀中。
他睁开眼,竟是想到了那年小灵山的雨夜。戚戚寂寥,雨打空山。司马彻寻到了出走出家的他,拥着他躺在破旧的被褥上。
元定转头,司马彻带了一点酒气的呼吸就喷在他鼻尖。味道淡淡的,又有些温热。
元定伸手,抓到了司马彻的手。司马彻反手,十指与他紧扣。
元定不太能够理解司马彻的心思,“司……皇上?”
司马彻唇贴在他耳边,声音沉沉的,“阿碧。”
元定口气有些小心翼翼,任谁动摇过一次都会发慌,“皇上……确定我是元虚碧了吗?”
元定一句话,就抽得司马彻一整颗心发痛。
司马彻紧紧贴着元定。他也无从辩解。
“阿碧。”司马彻又叫了他这么一声。
元定觉得司马彻真是个心思莫测的君王。细细算来他也与司马彻朝夕相处了有近十年了,到现在也还是看不透司马彻这个人物的想法。
司马彻长叹一口气,“阿碧最近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元定心里头一根弦绷紧,这口气怎么这么像最后的晚餐?
元定憋了很久,才试探回答他,“我想回朔方城。”
这一次司马彻比他憋了更久的时间,“……为什么?”
“额……”元定犹豫,“感觉那里风景也挺好的。”
“……”
元定感觉自己好像试探错话了。司马彻竟然真的没有生气。完了,这次他是真的失了圣眷了。元定懊悔地不行。又不知道怎么才能重新夺回一个饱受欺骗的男人的心。
过了一会儿元定伸手开始解腰带。
司马彻:“……”
元定衣衫半褪,起身就跪坐在司马彻身上,他伸手脱司马彻的裤子。
司马彻:“……”
司马彻有些头痛地微微坐起身,“阿碧。”
元定一边作弄一边抬眼看他,“皇上。阿碧伺候得舒服吗?”
司马彻答不出来。怎么不舒服?他都要爽上天了。舒服地快死了。
“阿碧……”司马彻现在是心灵的痛苦与rou体的欢乐相互交织,斗争激烈,表现在脸上就是紧紧绷着,克制又隐忍。
这种表现落在元定眼底就被翻译成了“司马彻对他的服务并不是那么满意”的打分。元定一边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到底行不行,一边开始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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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彻抱起他,心疼地吻他眼角的泪水,“你在想什么?”
元定恍惚,我在想什么?我更想问你在想什么。
司马彻绵密的吻温柔至其极,他深沉的爱意与执念如绳缚,捆绑了他自己,却捆绑不了元定。
“阿碧,哭什么。”司马彻动作温柔,征伐坚定,“不管发生什么。朕会一直等你的。”
元定想到那个新的“元虚碧”,哭得更厉害了,“你会有新人的。”到时候就是真的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
司马彻叹气,“你竟然不信朕。”
元定被动摇过一次,自然是怕了,“你明明就更喜欢那个元震泽带来的人!”
司马彻直视着他眼睛,停下动作又说了一遍,“你竟然不信朕。”
元定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有些害怕。不自觉地伸手在司马彻背上摸了摸。
司马彻唇抿起,口气无端有些骇人,“你竟然还是不信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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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定整个人毛骨悚然,“你……你是司马彻吗?”
司马彻温柔地看着他,“要叫老公。”
元定:“……”我不要叫了嘤嘤嘤好可怕感觉司马彻已经鬼畜化了…现在的司马彻与元震泽还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元定都处于暗黑囚禁play剧组中。几乎天天崩溃。他怀疑司马彻与元震泽实际上已经调换了性质!!所以现在卷名其实是鬼畜夫君调教我!
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过了几个月之后,元定恨死司马彻了。他怎么央求司马彻都好似一颗心狠到底,该做的还是做完。把他折磨地狼狈不堪。
等到有一天,司马彻隔了三天都没来动他。元定正有些不适应时,司马彻派人给他换上了正式的华服。
元定有些懵。他在这私牢里过了n天只穿内衣很多时候根本就不穿衣没羞没躁的生活。突然之间要他去外头,元定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见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