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不时传来低低的谈话声,萧祖月和傅应遵偶尔交谈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萧祖月在检查周围的摆设。
“事实上,如果你没有加重我的伤势,我们逃出去的机会将大很多。”靠着墙壁坐着,傅应遵的目光随着萧祖月的移动而移动,萧祖月故意加重了自己的伤势,这里面的想法自己也是可以猜到的。
萧祖月将挂在墙壁上的画拿了下来,前前后后看了几眼,这才回头去看屋子里的另一人:“三殿下,我不是傻瓜。我知道那只不过是增加了你逃出去的机会而已。”那张画没什么特别的,颜色有些像国画,却更加形似一些,他看了几眼便随便放在了桌子上,同时漫不经心地道:“我心中有数,给你用的虽然是伤药,但是按那剂量,没有十天半个月你是不可能痊愈的,毕竟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外伤,不是么?”
傅应遵面上微凛,剑眉微微皱起:“你在冒险。”自己的伤如果长时间不好,确实不能够拍下萧祖月而一人离开,但这也降低了他们二人的实力,很有可能让两人都逃不出去。
萧祖月微抿了抿嘴唇,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应傅应遵的话,而是皱着眉头道:“这里似乎是富裕人家的住宅。”
傅应遵默……这个屋子里的装饰物确实价值不菲,这样华美的屋子用来关人,实在太浪费……
这样奢华的装饰……对方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靠着墙摆着一个红木的架子,上面放了一些花瓶玉器之类的东西,萧祖月看了几眼,拿起一个白底彩釉的青花瓷瓶,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满,随意往身后一扔。
“哗啦……”Jing美的瓷器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崩裂成了碎片,破碎的瓷片上是不成图案的凌乱线条,毫无疑义地躺在地上。
即便傅应遵一直都注意着萧祖月的举动,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向萧祖月的神色带上了一丝异色。
萧祖月不甚在意地用脚尖踢了踢碎瓷片,这才发现鞋子尖上似乎有些蹭破了……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訾国皇宫里这种东西应该不少吧……”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又拿起一个白玉盘,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手一松,价值连城的东西便直接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听得傅应遵后脑发麻。
漫不经心地在屋子里走着,见了画便撕几张,杯子花瓶看中了就砸……萧祖月眸子晶亮地破坏着屋子里的各种东西,暗自有些腹诽地想着,难怪郑玄明以前从来不让自己接近姨夫的收藏室,原来自己的破坏欲这么强烈……
这屋子里的东西若是拿外面去卖,足够一个乞丐变成一方富贵,却在萧祖月的双手下,全部化作了尘土。即便是傅应引这样自小就在皇宫里长大的人,也看的心惊rou跳……
扔的差不多了,萧祖月轻轻拍了拍双手,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足地道:“这下舒服了……”果然,东西破碎的声音挺治愈人的。
他转过头,笑yinyin地看着傅应遵,然后朝他走过去:“三殿下,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对策了,关于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究竟怎么样才能够完好无损的出去,你有什么想法么?”
那态度虽然说不上多么温和,却和之前的冷漠完全不同……傅应遵不得不相信,把屋子里的东西甩了之后,这个人的心情也许真的好了不少……
“先静观其变,既然我们还没有弄清楚他们身后究竟是谁,那就要先等等。”傅应遵别过头去低声道,他还有些不大适应萧祖月态度的变化。
萧祖月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在这期间我要假扮傅应引对么?”
“不错。”“这样的话……呼……三哥,我有件事情需要你来解释……”萧祖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盯住对方,一字一字地道:“傅应引应该会在人前扑到你身上做什么事情么?”
傅应遵沉默……
萧祖月沉默……
沉寂的屋子里没有一丁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傅应遵正要开口讲话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门被一下子推开,几个人从外边进来,似乎站在门边打量里面的人。
傅应遵因为受伤而靠着墙壁坐着,目光冷冷地看着门口,‘傅应引’斜倚在靠墙的架子上,脸上带着盈盈的笑,那双凤眸中眼波流转,不知有风情多少……
作为背景……那一屋子的装饰、那一屋子价值连城的装饰……竟然全部成了地上的碎片!!!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为首的青衣人脸色铁青地失声大喊。
萧祖月微微歪了歪头,抬起手轻轻点着嘴唇疑惑地道:“难道不是放在这里让我玩的?”
青衣人浑身一颤,咬着牙盯住萧祖月:“你砸的?!”
萧祖月笑yinyin地点头:“我玩坏的……不过这些大约也值不了多少钱吧?”他说着,不屑地踢了一下脚边的东西,那是一个玉碗的底,被踢了一脚后骨碌碌地滑出好远,恰好在青衣人面前停下来。
青衣人嘴角抽搐,咬着牙回过头去对身后的人道:“去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