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
莫言在这个让他觉得很奇异陌生的梦界的青楼小黑屋里度过了第一个夜晚,他一会想着自己被卖进来的经过,一会想想神秘的阮庭钰;就在这胡思乱想中终于沉睡了过去。
“……唉!唉!唉!该起来了!”感觉似乎刚睡着,却被人粗暴地用脚踢醒。莫言睁开眼,来人正是张三。
“怎么?你还要大爷我请你起来不成?”那张三又狠狠地踢了一脚,莫言疼的赶紧爬了起来。
“呃……”他揉揉被踢疼的腰,故作小心地问:“这位大哥,请问李四已经拿着我的卖身钱走了吗?”
“你问这个干吗?”张三抱着手在胸前,扬起头来轻蔑地冷哼一声,“他早就回去了,难道还要留在这里等你陪他睡一觉不成!既然你被六爷买下来了就乖乖认命跟我学规矩去吧!”
“李叔走了我还留在这做什么!”莫言故意大声说,同时猛然抬腿往他胯下狠狠地一踢,变成一只苍蝇骂道,“去你的吧!小爷该走了!”
“哎呦!快来人那!别让这小子跑了!”那张三冷不防被莫言踢到要害处,疼的顿时捂住了下面蹲在地上疯子似的大喊大叫,“他会法术!快喊看院道士!”
莫言自然不会等什么护院道士来捉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所以赶紧没命似的飞跑了。
他心狂烈的跳个不停,一路没命的飞着,冲出了门廊,穿过花丛,从那来时的后门飞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但是尽管如此,却听得身后乱哄哄的紧跟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紧追不舍的追着他一直跑了两条街:“快!别让他跑了!”“这一会功夫跑的倒挺快!哪去了?”“他变成苍蝇之类的小虫了不好找,你们快想想办法!”
“不妨事,他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若连他都抓不着,六爷养我们这些道士做什么!”只听后面人群中一个Yin冷的声音说;“看法宝!着!”
“哎呀!”莫言只感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狠狠地砸在自己脑袋上,一疼便失了法术,现身摔落在地上。
“师傅果然高明!”紧追上来的张三等人一面夸奖着看院道士一面往他跟前跑来。
“这下……我死定了!”莫言绝望地望着追上来的张三等人和那拿着一个大铁圈不怀好意正冲自己冷笑的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无助地闭上了眼。不知怎地,被他手中那个圈子一打,便觉得浑身没了力气,一时间竟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了。
“小子,我让你跑!我让你跑!妈的还敢踢老子!老子废了你!”追上来的张三等几个壮汉狠狠地对他拳打脚踢,恐慌和疼痛的感觉让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住手!”
突然一个声音厉声喝斥道。张三等听了不由得都停下来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街口缓缓走过来一个灰衣服的男子,笑呵呵地对那领头的张三略一抱拳,和善地问:“这位兄台,此子不过是个弱质少年,纵有何不到处大可与他好说,何苦众位兄台对他下如此重手?”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们藕香居的闲事?!”那张三见来人一副好说话的和善样子,更加越发的傲慢无礼了,“这小子是我们藕香居里逃出来的相公,你要想多管闲事就先问问老子这拳头答不答应!”
“不是的……大哥哥,我是被拐骗进来的!”被人打的几乎奄奄一息的莫言求救似的望着那个男子,用尽全身力气分辨说。
“这位兄台,呵呵……在下裴宗,偶尔路过此地。”来人只瞄了一他眼,却对那张三的态度似乎并不介意,依旧不瘟不火地面带微笑,“我观此子年幼无知,且像个道门中人。定然是不甘沉沦风尘了。不如你报出他的赎身之价,在下来赎他如何?”
“吓?!你口气倒不小嘛!”张三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得仔细的定睛上下打量着对方:只见此人三十多岁光景,面目黝黑,留着一副整洁的板状小八字胡,一双犀利睿智的杏仁眼在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倒也显得威武不凡。只是穿着却不富裕,却见他只穿着一身朴素的鹅黄色长布袍,系着根藏蓝色的麻布腰带,外面罩一身灰色粗布褂;头上简单地系着顶藏蓝色的布头巾,连支簪子都不曾戴;想来定不是什么有钱人了。于是有心把他吓回去,开口便说:“那好啊,我们六爷可是花了一百两买的,你要肯出一百两便把他卖给你。”
完了……这个大哥哥肯定不会管我这闲事了……虽然不知道一百两是个什么概念,但是莫言也能猜得出一定是个很大的数字。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谁肯花这么大血本相助?就算他买下了自己,也未必知道他就不是另有其他意图的那李四之流……想不到在这穿越的世界自己竟混的像个处处受恶霸欺负的女人,真叫人窝心!
“好,一百两就一百两。”那自称叫裴宗的男子出人意料爽快地一口就应承下来,随即从衣袖中掏出几张银票,取出其中一张拿在手里,“你且拿他的卖身契来。”
“慢着!”张三想不到此人竟会如此干脆,心道:平日里那么多财主富豪,也不曾见过出手如此大方的。这厮断然是个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