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希万般担心的时候,祭台上终于有反应了,只见得几道身影腾起,凛冽不凡,翩然映入人眼,却在下一秒钟一闪消失人前,一道刺耳的起驾声起,金鸾车缓缓而动。
众朝臣跪拜,恭送声势浩大,阿生悟了捂耳朵,不眠不休的赶车已让他神色恹恹趴伏在桌上,“那小娃还真会折腾人,亏得我之前还好生照料他来着,他居然这般诓骗我们。”
“难不成你还真想如他说得般?”清云凉凉道。
阿生瘪嘴不说话,时希拨动着茶杯,此番没有动静当是好的,但他绝不相信宁儿是平口胡诌,只得等凤凌夜回来说说情况了。
门口看守的士兵撤了,正当时希他们离开时迎面一群人施施然走过来了,为首的一人容貌尤为明丽妖娆,偏偏眉宇间自有一股贵气,让人不敢轻易亵渎了。
时希觉得这人很是面善,他思前想后没个印象,便以为是烙瑾的记忆,他给凌绝递了个眼色,“他是谁?”
凌绝似笑非笑的看了时希一眼,颇为兴味,“四皇子,凤凌夜的青梅竹马。”
他着重加重了后面的四个字,一个四皇子的头衔居然还抵不过一个青梅竹马,时希暗暗唏嘘,也不得不赞同凌绝的地道,于他来说,确实更在意后面的四个字。
见鬼的青梅竹马!
司空熠挥手止退了身后跟着的人,他走近,免了一些虚礼,目光从时希身上扫过便看向凌绝,“刚才的事承王是否该给个合理的说法,为何有两个凌夜!”
他的声音独特,时希一下子便想起了是在哪里听过的,他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番眼前高高在上的四皇子。
呵,可不就是清水阁的那位头牌的嘛!
“四皇子稍安勿躁,等见到凤凌夜自会明了。”凌绝回答道,此时前因后果到底如何他也不能妄加定论,凤凌夜才是最清楚的人。他说着退居一边坐下品茶,司空熠过来的目的不在于追问他。
果然司空熠没有再看他,而是直直的打量起时希,“说来我们还算有缘。”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我的地方随时欢迎,有空过来喝茶。”
时希看着他,怎么都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想起之前不好的经历,他觉得司空熠是在给他示威,他现在到了京城,是他的地方了,会任他撮扁捏圆。
“定当!”他又岂会畏缩。
司空熠过来打了个照面就走了,事情暂时完结。
凤凌夜以前在京都就有一处宅邸,虽然空置,但一直有人搭理,时希随着清云他们去了那处别院,枫乌阁。
枫乌阁地处幽静的枫林中,与闹市相距甚远,过去花了大半个时辰,等他们安置好已快中午了。
“时少爷,你且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吧。”阿生端来一些饭菜进来。
时希站在窗前,目光幽远,他的对面就是凤凌夜的房间,静置的镂空雕花门,就像一个古老的盒子尘封着一段过往,那是他触及不到的凤凌夜。
越接近京城,他越有一种不安,是一种熟悉的惶恐,他不明白何缘由,仿佛京城不仅是凤凌夜的禁忌,也同样是他的。
“你也一起用吧,待会收拾好了就不用过来了。”回身,时希走到桌旁,没有在多说什么。阿生本想推辞的,见他低眉,张了张嘴便安静的坐下来了。
许多事情一时想不开,多想便是涂添烦恼,不如一点点抽丝剥茧,用过餐后时希并没有休息,而是进了宁儿的房间,宁儿没有醒来,不过他有的是办法让他睁开眼。
以奇特的手法在宁儿身上点了几下,时希挥手一根银针插入了他的太阳xue,昏睡的人一声闷哼,悠悠的转醒。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想到见面是这种境况,你自己开口还是要我动手?”
几声轻咳,宁儿目光投向床顶,消瘦的脸上面无表情,“我和哥哥相依为命,有人欺辱时哥哥总是挺身挡在我面前,我恨我的弱小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被糟蹋,所以我死死的记住那些人的摸样。”他勾起一抹奇异的笑,“那些人不得好死,欺负哥哥的人都该下地狱。”
“我一直在等我强大后将哥哥护在身后的那一天,我以为我会和哥哥永不分离,然而有一天……”嘶哑的声音变得冰冷,眼中透着些许疯狂,他慢慢转头看向时希,“有一天,他为了一个初识的人抛下了我,我在破庙后面等了一夜,他没有回来找我,却被那些去而复返的人贩子找到了,你能想象到他们的愤怒和疯狂吗?打骂凌辱,任何他们能想到的扭曲的方式都招架在我身上,生不如死!然而就算痛不欲生,我也从未想过寻死的念头,我在想哥哥肯定在找我,他会担心难过,他独自一人,会不会遇到坏人。”
“你恨我。”时希说道。
“就是因为你!否则哥哥怎么会丢下我!”他大声质吼道,“我不该恨你吗?”
时希低眉,“所以你半路出现,并且说出那些话,是冲着我来的?”
“哈哈,我不会说的,反正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主人的监视中。”宁儿诡异一笑,“你们周围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