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衫褴褛者正是酷似萧冷逸,之前在无妄阁见到的沫。
沫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时希面前,抿着嘴仔细瞧了瞧时希,突然惊喜道,“呀,我记得你,你走那天还给好多好吃的给我了。”
“你怎么在这?”时希再次问。
“你喜欢这玉吗?”沫指了指时希手上玉,答非所问,他说着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拉着时希的衣袖摇呀摇,可怜兮兮,“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你有吃的吗?”
尽管心里一再暗示这人不是萧冷逸,但看他做出如此幼稚的动作,时希纵使接受无能,却也做不到真的对他置之不理。
时希将他带到了茶楼,沫刚一坐下,便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了,如他之前般,再狼狈也吃相优雅。
“时少爷,他是谁?”阿生盯着他问道。
“一面之缘的人。”
时希让阿生再去要些糕点,他给沫到了一杯茶水,“喝点水,吃的还有。能边吃边回答我的问题吗?”
沫点点头,时希看他一身糟蹋摸样,料想他那几个手下没在身边了,“你怎么到了玄都了?其他几个人呢?”
“祁鸢那里好好玩,可是他不让我们住了,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沫喝口茶吞下云花糕,继续说道,“我们出来后,本来想要向南走的,可是途中遇到了坏人,他们也要抢我的玉,他们好多人,四儿他们让我跑,我就拼命的跑,就这么来这里了。”
小二摆上饭菜,沫扬起一张不辨面目的脸对着他笑了笑,小二一个得瑟,连忙跑了。
时希低着头,摊开手中的玉,思忖着他的话,这玉有什么来历?玉质确实独一无二,但一般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身上有玉。
将玉递给沫,时希看他这样,若真的就此不管他的话,恐怕出去就活不了几天了,想了想,时希还是决定带他回去。等沫吃饱后,时希便领着他到了布庄置了几套衣服,他收拾收拾,虽然脸上带着伤,至少人模人样了。
回到府里时,景月说凤凌夜已从宫里回来了,在书房,时希将沫交给景月安置一下,便去找凤凌夜了。
书桌前,凤凌夜仰靠在座椅上,双眼微合,几缕零散的碎发从耳边垂到桌上铺开的宣纸上,染上了未干的墨痕,苍白的面容在窗外打进的光映照下有着几分灰暗,给人宁静中几分死气的错觉。
时希进来便是看到的这般情景,心下猛地一紧,他几步靠近,“凤凌夜?”那声音轻颤的似乎怕吵到了他,却更多的是害怕他若没有回应了。
“嗯。”
索性一个轻哼的鼻音发出。
在时希眼中,凤凌夜从来都是坚韧不屈的,纵使他身上的伤毒发作,他也保持着脊背挺立,然而此刻,他却看到了他褪去所有伪装,被倦怠包围的他。
“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凌夜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眼中已经恢复了他一贯的波澜不惊,用拿了丝帕擦拭沾了墨水的头发,“你看看这两块锦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