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都是以色事人,你也不配和我相提并论。”子潇,名如其人,潇洒倜傥。以一袭深黛色长袍飘然出现在焱夙与阡陌之间。不过,他自带几分傲气,压根不肯施舍焱夙几眼。
“哼,狂妄!”面对子潇恶狠的怒瞪,阡陌却不屑一顾。喝一声后,抬脚欲离开。
往日,他们就水火不相容。但凡在谷中相遇,必定会大打出手。然而今日,阡陌脸色煞白,显然身上有伤。妙手神医姬白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要轻易运转内力。方才试探焱夙的武功,只用力而未运气,并没消耗内力。可遇到子潇,指不定要消耗内力了。
子潇素来嚣张,比阡陌晚进谷。仗着他是谷主第九名新宠,对谷中的奴才及宠幸全然不放在眼里。
“慢着!”说时迟那时快,忽一瞬,子潇怒气顿生,气息运转,扬手就毫不留情地往阡陌的后背送去一掌。尽管他十分清楚阡陌刚受伤不久,若受他突击一掌,起码也要丢半条命!“我最恨你心高气傲,不过是个男宠,装什么风高亮节!”
“小心!”焱夙站在两人旁边静观,突见惊险,惊吓之余,迈前一步急喊道。
然而,子潇内力十足,身体四周赫然形起一层气罩,焱夙刚迈前一步就被弹出几步远。
正以为自己这跤要摔得极其惨烈,一双有力的臂膀却稳稳接住了焱夙。缓过神,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与鳯煖长相极其相似,却少他几分魅惑,多他几分刚直的男人正低首凝视着自己,使他不禁疑惑:谷中的男子均是清一色的美男吗?
男人肤色偏暗,呈健康的麦糠色,五官棱角分明,阳刚又不失俊美。
“还好吗?”男人的声音意外得温柔。
“没,没事。”焱夙从男人的怀中挪出,站定身子,慌措道。“谢谢。”
“喂,焱夙,你只顾着看这家伙,却忽视了我的存在吗?”猛地,从男人身后又蹦出一个人,“早知道我就先他一步抱住你了。鳯熑,下次这种美事要让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知道,我姬白是谁,活神医啊,怎会不知道你的名字?”姬白挺着胸脯,洋洋得意得夸耀自己。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喜好炫耀的人!
“你是活神医和知道我名字有什么关联?”焱夙郁闷得嘟囔着。
“不用理他!”鳯熑接过话茬,冲着焱夙笑道。
“凭什么不理我?你敢瞧不起我?再瞧不起我,我就——远走高飞,让你永远找不到我!”姬白真是枉费了他一个高雅的名字,俨然一副泼皮相。
“自便!”鳯熑丝毫不留恋,果断地吐出两个冷字。而后瞬转沉色,运转内力,闪至焱夙身后三丈远。
速度之快,让焱夙迟迟未反应过来。待他再转过头时,俨然发现阡陌与子潇已于林中打斗起来。
原来,方才千钧一发之际,阡陌及时闪身躲过了子潇一掌,不仅如此还反给了他一掌。掌中子潇胸脯,致使他口喷鲜血。
平时,子潇虽气势嚣张,但他的功夫远不如阡陌。如果阡陌身上无伤,只怕不出十招就将他制服。说起来,阡陌身上的伤还与子潇有关,并非被他打伤,而是被鳯煖罚的!
子潇看不惯阡陌,一直找他麻烦。明知道自己武功不如他,却总刻意惹怒或招惹阡陌。正因为如此,阡陌常常受罚,主要源于鳯煖定下的一条规定:谷中娈宠,以新人为贵。
“以新人为贵”,这话说的委婉。说白了,就是相较旧人,新人才是主子。那么,奴才打伤了主子,这种事鳯煖自然放不过。鳯煖的眼中容不下沙子,对谁都不留情。只不知,焱夙会不会是个例外?
再一道气袭向子潇,力道足而迅猛,阡陌灰白的眸子静而无波澜,其内毫无惧意。这一掌若下去,子潇必定受不住,而他也必然命不久矣了!三番五次地违背规定,要不是念他在所有存活男宠中进谷最早、辈分最大、武功最强、最能耐得住“鳯煖行房事时的恶好”,鳯煖就早杀了他!
鳯煖行房事时的恶好是什么?神秘而诡异!那些传说不过是奴才们看到前夜刚侍寝、第二天一早却魂归西天的男宠们惨不忍睹的尸首后,而妄自揣测的!
“住手!”焱夙注视着穿梭于林中的激烈打斗,视线专注于一人身上。只听见他怒喝一声,顿现阡陌与子潇之间,扬手一挥,毫不费力得就阻断了阡陌那夺命的一掌。
即刻,阡陌与子潇齐齐后退几步,打斗终止。
“阡陌,你知道若你方才那掌真打到子潇身上的后果吗?”转至阡陌身前,鳯熑喝道。
面色淡漠,阡陌单膝下跪,“阡陌知错,请二谷主责罚。”
“二谷主,他恶意挑逗我,还重手将我打伤!”见阡陌受难,子潇暗喜,忙火上浇油道。
“闭嘴!我何时让你说话了?”怒目瞪向子潇,鳯熑厉声怒吼。“滚!”
“是。”猛吃了瘪,子潇脸色极其难看。连忙低首回避鳯熑怒火燃烧的眼神,灰头土脸地退下。
要说鳯熑,向来待人和善,从不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