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煖坐在床榻边,让焱夙半躺着靠在自己怀里。他穿戴整齐,昨夜入睡时就没有脱衣,只搂着焱夙将他哄睡入梦,然后自己也随着闭眼小寐了一会儿。醒来时,身子已有些僵了,又不想吵醒焱夙,就那么静坐着俯视他。
焱夙的睫毛细长浓密,就和画上去的一般。鳯煖缓缓抬起了手,以食指指肚轻轻碰触焱夙的睫毛。冷不防地,焱夙睫毛蠕动,两眼微开启两条缝隙。
“天刚亮,再睡会儿吧。”鳯煖忙收回手,柔声道。
“煖要出去?”视线逐渐清晰,焱夙看到鳯煖已穿好了衣裳,便疑惑道。
“有些事要去处理。”双手捧着焱夙的肩膀,将他往床榻里面移了移,而后为他盖好了被子。
“什么时候回来?”忙不迭得伸手探出被子,握住鳯煖的袖袍,焱夙急切地问。
“夙儿若不想我离开,我可以不出去。”不假思索,鳯煖轻笑一声,叹道。
“那怎么可以,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正事。”焱夙的脸已红透了一片。他为自己突然的举动感到羞愧,微侧过脸,用被子掩住嘴角,呢喃着。
“我办完事就回来。”拂了拂焱夙的发丝,露出他白里透红的面庞,鳯煖俯身贴近焱夙。“你要是呆在殿内呆烦了,可以出去走动一下。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谷内没人敢为难你。”
“你不用担心我,我不小了,可以照顾自己。”焱夙的心窝砰砰直跳。
“可是在我眼里,夙儿还很小。”鳯煖悠然得露出一抹艳笑。他的笑,可如百合般清秀,又可如牡丹般浓艳。而无论淡与浓,他也都只在焱夙面前展现过。“待会儿你睡醒,我让人来侍奉你更衣。”
“不,我——不习惯被别人……”焱夙扭捏的摇头。
“说的也是,夙儿的身体当然只能由我看,怎么能由别人看?”鳯煖是铁了心要调戏一番焱夙,故意戏谑道。
“煖,你不要取笑我。”猛地转头,撞上了鳯煖聚焦自己的视线,不禁又要转过头去,却被鳯煖一下子钳住了下巴。
“呵呵……夙儿害羞的样子还真是惹人生怜!”忍不住一阵欢笑,鳯煖暧昧道。“罢了,我不闹你了。快睡吧,等着我回来再好好疼爱你,昨夜看你太困才让你躲过去了一夜,今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随后,鳯煖站起身。猛地,腿部顿感酸麻,幸好他及时暗运内力舒缓气血,才让那抬出去的一脚没有落空。
走出内殿,鳯煖闪身坐到了大殿的高台榻上。长袍一挥,身后俨然多出一道气墙。气墙起着特殊的作用,外面的声音传不到里面,而里面的声音,鳯煖却能清楚听到。
“红衣参见主人。”大殿很暗,消融了红衣身上的红。他都跪在地上单手附在胸前恭候。鳯煖一个时辰了。鳯煖早就感受到了他在外面的气息,但一直置之不理。
“主人命我办的事,我办好了。”等了一段时间,红衣继续说。“三皇子焱旭已被秘密转移。”
“哼,”冷哼一声,道。“回宫前再办一件事。”
“主人,红衣有一件事不明。”有个疑惑,红衣在犹豫是否要问。问了,鳯煖极有可能动怒,那样的话对他绝不是一件好事!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鳯煖抬眼扫射红衣,喝道。
俯首,头埋的很低,手攥紧在胸前,红衣决定一试。“主人要想登上帝位,轻而易举,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然而红衣的话音还未落,一股无形的气已袭向了他的身体。眨眼间,高台上的黑纱腾跃,他被气击中向后倒去,嘴角淌出了鲜血。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后又突感凉意,鳯煖竟飞到了他的身后,单手扼住他的喉咙。
“红衣僭越……再也……不敢了,请主人饶命。”红衣被提离地面,气息受阻,难受得皱紧眉头,咬牙求饶道。
“帝位?区区帝位怎能入我的眼?”一双眸子散发出锋锐的光,鳯煖一手攥着红衣的脖子,一手拿出一颗魔宫的慑魂丹。只见他轻微一震,他手中的丹药变成了红色的粉末。
甩手,将红衣重重抛到了地上。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红衣极其后悔自己的冲动。
额前冷汗悬凝,正当红衣刚刚呼吸顺畅,却忽的一瞬,一道血光闪过,他的身后多出了一道一指粗的口子。血染红了他身上的红,变成了深深的黑。
“啊!”下一刻,一声惨叫。鳯煖把慑魂丹的粉末洒在了他的伤口上,然后便是火花呲咧的声响,以及空气中传来rou被烧糊的味道。
魔宫的慑魂丹,内服外用都可以,只要混入血中就能起到摄心的作用。但是一旦触到伤口上,就和腐蚀剂一般灼烧人的肌肤,产生一种被万只虫蚁啃食般的剧痛。
“收起你的疑惑,下一次你就没这样走运了。”鳯煖玩趣般得欣赏着红衣的伤口被药末烧灼成黑焦色的惨状,不屑一顾地说。瞬而飞回榻上,背对着蜷缩在外面的红衣,道。“记得去找姬白瞧瞧,就算割rou换肤也不要留道疤,否则被九王爷厌倦了,你就没有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