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借整理衣冠重新打量封无心,只见他珊瑚龙角不易着冠,只单单系着贝白珠串。齐眉垂着湛蓝猫眼,眉梢天然一段风sao,面若秋月鬓如刀裁。穿一件素白布衫,只绣着如兰非兰的嫣紫碎朵,束着五彩丝缵的涤腰,赤着一双足转盼多情的拱手望着自己。
“掌嘴!”李治自许生着一副好皮囊,今见着眼前男儿便自拙了,只硬着一脸Yin沉的立在那里喊:“还等什么?”
“什么?”封无心疑心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李治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挥了过来:“是要本王亲自动手了。”
“啊——”未曾想李治突然发难,封无心惨叫一声捂住挨打的手臂:“好Yin毒的鞭子。”鞭打处已是衣衫破裂皮rou翻开鲜血直流。
“本王最爱调教自许强势的男子。”手中鞭子又挥了过来。
封无心见鞭上布满倒勾不敢伸手去抓,只得顺势一滚躲开锋利,背部仍被鞭梢击到,又是一阵剧疼。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了。封无心一咬牙硬挨下第三鞭,欺身过去捏住了李治的咽喉:“信不信我弄死你。”另一只手夺过了鞭子。
“你敢!”李治沉着脸说:“本王灭你九族。”
“好一个晋王爷。”封无心放开李治的喉咙抖了抖皮鞭:“你看我敢不敢。”嗖一鞭子就抽过去:“忘记禀告晋王爷,我无心公子九族就一人,不怕你灭。”第二鞭紧跟着甩了过去。
“哼……”“恩……”那李治第一鞭已疼跪下,第二鞭更是滚地不起,却死命咬牙闷哼,居然没有呼救。
“小妖Jing,挺能抗啊。”封无心抽两鞭也就罢手,蹲到李治勾起下巴:“说实话你长得挺可人疼的。”
“刁民——”李治疼得只裂牙:“速拿衣衫来。”
“行!”封无心看一眼被鞭子扯破的衣冠:“帮你换都行。”一躬身将李治拖到榻前丢上去:“乖乖躺着。”丢下他自去储间取干净衣物。
脱离李治的视线,封无心方觉浑身汗血早将衣衫shi透,暗付一声:好险!晋王一见面便捏住自己脖子,再笨也明白妒火已让这个冷酷王爷起了杀意。自己庸庸布衣生命犹如草芥,在王爷面前在那些未现身的侍卫眼中捏死他就象捏死一只蚂蚁。
这一幕原本在心中千百遍的编排,却未料事到眼前完全失控。这晋王唯一的弱点便是喜欢男人,情急之下封无心只好使了最不愿使的美男计。
不过,谢天谢地!纵然凶险,却从生死的边沿将自己拯救回来,并成功的化解了晋王的妒火。唯一不幸,就是将自己推到了晋王跟前。
将来的路该怎么走他只有一个概念,这盘指点江山的棋该如何下也只是个棱廓,一切的一切能否按照策划发展下去,都是未知之数。
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再退缩!封无心下意识的甩甩头,将一切顾虑抛到脑后,拿着干净衣物和药箱回到榻前:“小妖Jing,无心公子来帮你更衣了。”
李治也不拒绝,任由封无心脱去破烂的上衣,又笨手笨脚的上药包扎:“平日也有奴才帮你做这些罢?”
封无心抱歉的笑了笑:“我是第一次替人上药换衣。”一双迷人双眸便望向李治:“你福气大了。”
“今后我的伤都交给你负责。”李治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口气。
封无心手上停了一下:“你若不怕疼也无妨。”
李治却别开脸去不看他:“若不由你伺候本王,我如何跟人解释……”
对啊,他身上的伤绝对不能给第三人发现的,否则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封无心明白了他的好意,语气也收敛了许多:“多谢王爷。”
“哼——”李治冷冷哼了一声:“可知你犯了何罪?”
封无心将外衣塞到李治手中,歪靠着抬起鲜血淋漓的手臂:“都将我揍成这样了,还不解气?”又将衣衫退到腰间:“你再看看我背上。”
李治顿时涨红了脸:“成何体统!”却依旧死绷着王爷的气度,死撑着一脸冷酷。
封无心见他透红着脸死撑的神色甚是怪异,正想出言戏弄,便听得嘲杂声起,门也被推开了。
“下臣……”洪诗冲进屋本想行跪拜之礼,却一眼看见封无心歪在榻上,赤裸的上身鲜血淋漓:“这,这是……”再一看晋王也坐在榻上只着一件小衣。
门外侍卫见这情形伸手想抓洪诗:“晋王恕罪,微臣没能及时拦下城主。”
洪诗不等侍卫来抓一反手将人甩出屋去:“晋王息怒!”便跪了下去:“封无心乃微臣好友客居山庄,若有得罪之处微臣愿一力承担。”
“不用理他!”晋王冷冷阻挡了侍卫的行动,穿衣下榻缓缓走到洪诗跟前:“洪卿,你可知身犯何罪?”
“微臣私唤战骑。”洪诗直起上身,两眼焦炙的望着歪在榻上的封无心:“按大唐律例该发配充军。”
晋王绕过洪诗走到门前站住:“今日起建邺城主洪诗幽闭绿柳山庄,无本王命令上下人等不得随意进出。”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