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乃一方首富,这次排场自然不能少,而这天公也十分作美,暖阳高照就如同林府喜气洋洋的气氛。
子衿今天身着一身宝蓝,衣角浅色的含羞牡丹,华贵而不失优雅,一举一动都是高贵。脸上没有冰冷的颜色,却还是透着丝丝疏离与冷漠。旁边好几个使眼色女子,看到这人早以为来历不浅,欲要上去攀谈,可碍于小女儿家的矜持和男子淡淡的疏离,只好小扇半遮脸,羞涩偷瞟。
纳兰索赢可不会和这些女子一般见识,唇角邪邪地勾起,摇着折扇心情颇为愉快,望着络绎不绝的宾客还不忘调笑身侧的子衿,“没想到我家子衿这么有魅力,直把那些个大家闺秀都看直了眼。”那语气,很有吾家男儿已长成的骄傲。
子衿眼皮一跳,望着宾客中偶有的武林人士,不冷不热回答:“只要揭下你那张脸皮,还不是一样,何必调侃我。不过你纳兰索赢,似乎不缺女人吧。”
纳兰索赢状似思考摸了摸脸上的“假皮”,看到周围人没在注意他们,故意压低声音在子衿耳边笑道:“是什么都不缺,可是我这一片芳心就许给一个冷漠的人了,而这人啊,居然还明知故问。”
“你!”有意吹到脖子里的热气让子衿一缩,他侧头看着一样十分普通的容貌,感到十分无奈,这人每次都让自己词穷。而且一个男子说这种话,难道就不腻吗?以前怎么就能发现他能这般舌灿莲花?
接收到子衿探究的目光,纳兰索赢邪邪一挑眉,“子衿这般看着我作甚,难不成?”故意拉长的尾音让人忍不住想到些旖旎的画面,而那璀璨如星的眸子与现在这张脸十分不相称。
不和谐的画面一闪到脑中,再加上故意装得放荡的男子上下扫描的目光,子衿浑身不自在,而后,脸色猛地黑下来,恶狠狠瞪他一眼,这混蛋脑子里每天到底想的什么!!
纳兰索赢继续以笑对之。
这副诡异的画面,早就吸引了人的眼球,大庭广众之下一个俊美非凡的男子和一个普通人‘含情脉脉’对视,谁都会感到奇怪。
子衿也感到自己的情绪情绪过于起伏了,一甩袖别过脸,只是那通红的耳垂让他添了一丝暧昧,“这里再怎么都是寿宴,你给我正经点儿。”
清清冷冷的声音恰好传入了两个好奇步过来的人耳中,只见林若寒若有所思左右看着‘关系非浅’的两个男子,礼貌作揖:“不知两位公子,是否经过绿萍江?”
刚说完就被旁边一名粉色着装的女子悄悄扯了扯衣袖,一上来就问这话,也太过冒昧了。大概林若寒也意识到了,不好意思笑了笑,“实在是看这位公子有些面熟,才上前来结识,请恕在下冒昧了。”
子衿也回看面前这人,疏离的目光轻轻扫过,已经认出这不就是当日他们在江上缠绵时遇到的一男一女吗?当时他在船内,因此这一男一女并未见过他。倒是他瞥见了两人的身影,所以这一眼就能认出来,没想到…难不成他们就是苗飘和林若寒?
纳兰索赢覆了人皮面具,而子衿又和他有九分像似,当时只是惊鸿一瞥,也难怪他们会认错,子衿扬眉,打量林若寒这个才子,不温不火回道:“不曾,怕两位是认错人了。”
纳兰索赢一直含笑不语在旁边看着,苗飘和林若寒对视一眼,林若寒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袖,“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呵呵,公子如何称呼,可也是来赴家父寿宴的?”
看着他面露羞涩,又有读书人的中规中矩。子衿唇角一抖,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这般老实纯良的人,他还没开口说什么他就什么都说了。不过也恰好让他少了些麻烦不是吗?学着纳兰索赢温润的笑意,上前攀谈:“原来是林大人的公子,在下真是眼拙,只是在下实在没见过林公子所说的人,怕是让林公子失望了。”
“在下姓兰,家弟一路走陆路过来,虽听闻过绿萍江这一名景,却未真正去过。”纳兰索赢含笑在旁边接话,上前一步不着痕迹拉近与子衿的距离,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林若寒看两位举止都不凡,虽然觉得面生得紧,不过他林若寒一直都交友甚广,立马和两位热烈攀谈起来。
这一谈不知道,没想到两位竟然如此博学,天南地北地理星河都懂,这对嗜书如痴的读书人来说绝对是赤裸裸的诱惑。一拍手叫来下人,吩咐了几句方转头对妻子低语了几句,笑容满面才对上两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知两位是否有兴趣,先入凉亭看一局棋,等会去正厅也不迟。”
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两位立马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恭敬不去从命,林兄请!”
待三人到凉亭时,下人已经摆好果盘清酒,而苗飘,也就是林若寒的爱妻手托一Jing致的棋盒,从她如此小心翼翼来看,怕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至少是对她夫君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