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一定要将货拦下来,快去。”林老爷拉着林若寒的手焦急嘱咐,唯恐漏了什么。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林若寒作为儿子的,又怎么会不慎重?坚定点了点头:“是,爹!儿子一定会把货拦下来。”话罢赶忙转身离开,焦急地除了门。
就在与子衿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感到一丝强大的气流刺痛了面颊。林若寒焦心系着货物的事儿,对于这莫名的刺痛,也只是摸了摸脸颊没在意就奔了出去。
子衿袖中紧握的拳头一颤,脸颊白了又白,似乎一松懈就要跌倒在地。“嗯”闷哼一声,身体摇摇欲坠,而抿紧着唇额际的汗珠都已经密密麻麻渗出来了。
林若寒刚才出去的时候已经叫了侍女奴才进来收拾东西,陆陆续续的奴才在身边忙活,打扫被弄得狼藉不堪的地面。搬动东西的声音还是很大的,子衿却忍不住沉浸在疼痛的深渊里,听不到周围任何声音,就那么木讷地站着,身躯微颤、脸色苍白如雪。
“孽子啊,孽子啊!我林家到底是作了什么孽,竟生出这样吃里爬外败坏门风的人啊?”林老爷老泪纵横大力拍着桌子,既缕白发的鬓角,让他一瞬间老了十岁,朝天喃喃问道:“我林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林家毁在我手上?”
“林老爷……”纳兰索赢一本正经,平淡的面孔配上一双锐利严肃的眸子,威严了不少也认真了不少,这样的面孔和气势,安慰人便是最有效的。果真如此,不过几句话,林老爷已经擦干了老泪,看向纳兰索赢的目光也不似开始时的无所谓,而是带着一抹认真的尊重。
“赢公子,老夫…”
一席话说完,奴才上前收拾桌子,纳兰索赢顺势推开。微微侧目就看到子衿脸色异常,子衿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唇上失了血色。难不成出了什么?这般一想,纳兰索赢身躯一顿,刚还有些喜悦的心情骤然被一块巨石压在心底。
“怎么了?”低头询问之际,他已经连忙上前强行将子衿扳过来。两人面对面纳兰索赢也就更清楚地发现子衿的身子在微微发颤,紧张询问:“你,到底怎么了?”不仅是身体在发颤,连手心都是一片冰凉,怎么会这样?
“我没事。”子衿深呼吸一口摇了摇头,却不敢与纳兰索赢带着强烈怒意和担心的眸子对视。剧烈的痛苦已经将他背上的亵衣打shi,强硬压下撕裂搅动的剧痛。他才有力气侧开脸,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我真的没事,你想多了!”
这么显眼的动作,怎么可能是看错了,纳兰索赢心中有股火焰在不断升高,几乎都不能压制住。捏紧了通凉冰冷的手,咬牙切齿盯着他躲闪的眼睛:“真的没事?”
“嗯。”
听到轻轻的一声,纳兰索赢几乎察觉到自己脑中的某根弦断了。明明痛得身子发颤气息不稳,还死鸭子嘴硬,看到他这副隐忍的样子,纳兰索赢直气得恨不得掐死这人。直勾勾盯着他,却暗自将一股纯厚的修补之气从自己指尖流出,徐徐沿着自己的经脉流下去,不缓不急,还一面察着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说了真的没事,只是累了,我先回去。”许是恐他看出异常,子衿不着痕迹抽回手,表现得异常镇定。
专门用来修补的某种内力沿着他的筋脉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未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可正因为没察觉到,纳兰索赢才更加的心急如焚,子衿的气息不稳绝对不是假象!
不敢与他探究的目光对视,可是腹腔仿佛被撕裂一样绞痛,疼得肝胆俱裂。子衿几乎坚持不出,眼前黑了又黑。私心的,他不能让纳兰索赢看出异常。
面前的男子,苍白的脸颊让清冷的面孔更加清冷。惹得一旁着急的纳兰索赢又是气又是怒又是心疼,他不是没看到子衿手心被抠出的白色月牙,可是他现在也没什么办法,第一次纳兰索赢痛恨自己的无力。
“好,累了就赶快回去休息!”纳兰索赢只得淡淡说出关心的话,装作不知道他的疼痛。抬袖轻轻擦去他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汗水,动作轻柔实则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回房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你别管,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好了!”
“嗯,知道了。”子衿轻轻敛下眉睫,这话正中他下怀,他怕再不走等会就会被纳兰索赢看出来。转而抽身,纳兰索赢关心环住他腰的手也随之被挪开。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刹那,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浮现剧痛的表情。
目送挺直修长的背影越走越远,纳兰索赢何尝不痛恨自己此刻的无力?身为君王连这么点小事儿都护不周全,谈何统一天下?
Yin戾的目光瞬间煞气外露,紧紧握住拳头暗下决定:‘他一定要让某些人生不如死,呵呵,既然想挑战他,就要付出挑战的代价’。这一刻的纳兰索赢,充满戾气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怕人见了也只会想匍匐在此人脚下,永远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