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屋外已经杀声震天,马蹄声与刀剑声以及惨叫声交织。
掀被坐起,呆呆看着床下的地毯,他没有叫醒自己,阿喀琉斯实在太宠爱帕特洛克罗斯。
起身穿衣服,低头看见自己全身布满吻痕,全都是他留下的,昨晚又是一夜荒唐,想起他在耳边的呼吸,耳根再次发红,用力拍打一下脑门,快速洗漱,然后取下墙上属于自己的战剑,穿上战靴,系好胫甲,穿上胸甲,最后抱着头盔走到门口打开门,谁知道盔甲太重稳不住身体,啪的一声撞在门上然后一个倒栽葱跌了出去。
穿着这一身盔甲不要说上战场厮杀,连走路都困难,这个时代的人果然彪悍异常。
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帕特洛克罗斯欲哭无泪,摇摇晃晃拖着青铜战剑走向远方战场。
平原厮杀,完全残酷的rou搏战,后方马哈翁的医疗队正忙着把伤者抬下战场。
被尸体绊倒好几次,终于历尽千辛万苦来到战场边缘,只见眼前黄沙漫漫,人chao涌动,数不清的阿开奥斯人手握长矛冲向战场,战马嘶鸣,令人恐惧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似乎要将人的灵魂撕裂。
帕特洛克罗斯摇了摇身体,咬咬牙,戴上头盔,与身边的人一起拔剑冲向厮杀得如火如荼的中央战场。
对杀人,帕特洛克罗斯没有罪恶感,因为这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方式,战斗,并且活下去!没有人能在战争中相安无事活到老。
进入战场后才发现单个人的力量是多么弱小,生命是怎样的脆弱,身边全是鲜血和rou体,不断有人倒下,鲜血飞溅,濒死的惨叫不绝于耳。
战车和战马以及人乱作一乱,战斗阵型早已被冲乱,双方的轻骑兵重骑兵,投枪手,轻步兵重步兵,弓箭手投石手缠斗在一起,值得为特洛伊庆幸的是此时希腊人这边的大型攻城机器还没造好,否则双方的战力对比消耗不会这么明显。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好些人杀得性起哈哈大笑起来,帕特洛克罗斯本能举剑抵挡那些攻击自己的人,闷头闷脑向前冲,因为已经看到阿喀琉斯架着战车在战斗最激烈的前方。
场面太乱,帕特洛克罗斯不知道自己杀人没有,感觉手上的剑越来越重,嗓子也喊哑了,托这近一个月来苦练的福加上这身体原本的底子就不薄,现在就算是没有章法的厮杀也起码有了自保的能力。
靠着拙劣的剑法,一路也算是畅行无阻,抬头已经看见阿喀琉斯身边驾车的阿尔墨冬,以及离他们不远骑马战斗的大埃阿斯,以及连盔甲都不穿只一身软甲身手矫捷如游龙般穿梭在人群中的小埃阿斯。
深吸一口气,横剑架开砍向自己的一把斧头,抬头,距自己最近的是狄俄墨得斯,他一个人驾车在特洛伊人的团团包围中游刃有余,一手持缰绳,一手挥剑,满脸鲜血。
凶猛砍杀冲到狄俄墨得斯的战车旁边,大叫一声:“狄俄墨得斯,我可以为你驾车吗?”
狄俄墨得斯回头看见是他,仰头大笑一声:“是帕特洛克罗斯,快上来,我一个人驾车放不开手脚,这些该死的特洛伊人,可真够难缠的。”
弯腰伸手将帕特洛克罗斯拉上车,把缰绳交给他,然后尽情砍杀起来。
他的臂力实在过人,挥舞盾牌防守的同时一剑下去能将人的脑袋砍成两半。
帕特洛克罗斯不是很确定自己能不能驾车,开车的话自己会,但是马车……应该和骑马同理可证吧?
把剑别在腰上,于是狠狠一挥缰绳打在两匹马的屁股上,“驾——————!!!”
“帕特洛克罗斯,你搞什么?”冷不丁来个一鼓作气,狄俄墨得斯没稳住身体差点翻出战车,使劲抓住护栏,让帕特洛克罗斯把车慢下来。
可是在混乱的人群中马儿本来又受了惊,一时间竟然没办法收住势,撞开砍杀的人群直冲向阿喀琉斯厮杀的地方。
也算是歪打正着,帕特洛克罗斯庆幸的想,谁知道嘴角的笑容还没落下,一把剑刺在一匹马的屁股上,马儿吃痛嚎叫一声发足狂奔起来,刚刚缓过气来的狄俄墨得斯再次撞在战车护栏上,顿时头晕目眩,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四周围特洛伊人如chao水般涌过来将他们包围起来。
帕特洛克罗斯砍断缰绳终于让战车停下来,两个人同时翻出战车,那匹战马瞬间被无数刀剑砍成rou酱,特洛伊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翻身而起,砍断齐齐刺下来的数十根长矛,狄俄墨得斯和帕特洛克罗斯背靠背对敌,他们深入敌阵,只是靠徒步作战冲破包围是很难活着出去的。
懊恼低咒一声:“下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给我驾车了。”
帕特洛克罗斯耸耸肩:“我再也不会驾车了!”
说完两人分别扑向一片甲光的士兵,反正都是死,总要大捞一笔才划算。
没有Jing力细想自己会怎么样,每一剑挥出都用尽全力,才知道杀人的时候是不需要什么技巧的,你所有的拼杀都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
竟然能与狄俄墨得斯杀出一个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