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洛克罗斯苦笑回头,旁边的奥托墨冬也刚刚结束掉搏杀还没缓过气来再次被随后出现的五六个人围住,另外有三人最后出现,一个身着全身只看得到两只眼睛的重甲,一个是身披白色软甲的年轻人,黑色卷发迤逦披散在肩头,眼神透露出一种伪装的刚毅,看起来并不是适合佩剑打仗的男人,反而更像宫廷中抱琴颂歌的乐师,最后一个也是一个戴头盔全副武装,不过看那身量,应该还是个孩子。
显然看到地上狼狈捆在一起以及倒地呻yin不止的人时他们吃惊不已,奥托墨冬已经无暇顾及他,帕特洛克罗斯也不敢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手中匕首一翻轻身扑上,锋刃直逼为首一人露出盔甲的脖子,谁知那人连避让的动作都不曾做,手中佩剑叮的一声挡住帕特洛克罗斯出其不意的一击。
帕特洛克罗斯落地侧身折腰避过随后而至的刺砍挑三剑,被逼得倒退数步,手中匕首已经成锯齿状,整条右臂已经麻了,而攻击那人还站在原地未曾移动半步。
后面出现的一泼人显然要高上几个层次,奥托墨冬应付起来很是吃力。
再次后退两步,帕特洛克罗斯小心看着面前的重甲战士,刚刚所有的攻击都被轻易化解,除了阿喀琉斯,帕特洛克罗斯还真没碰到对阵已经苦练将近两个月的他时还能如此轻松的人,即便是谟涅门和奥托墨冬陪他练习时都经常对他的灵活多变感到头痛,看来这个人相当厉害,至少不输于阿喀琉斯,帕特洛克罗斯将匕首刁在嘴里,躬身匍匐在地,深吸一口气,微微眯眼抬头正好看到对手的眼睛,那是一双习惯于内敛的睿智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所思所想,看着他的眼睛甚至就可以想象出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极为冷漠而面无表情的。
身后的奥托墨冬传来受伤的闷哼,帕特洛克罗斯沉住气,再次减慢呼吸的速度。
“呼——”
“呼——”
“呼——”
一跃而起,扔出手中抓出的一把杂草,重甲战士想不到他会使诈,本能偏头避开,帕特洛克罗斯高举匕首凌空闪电般劈下,这一击他自信就连阿喀琉斯也无法接下,然而他忘记了对方并非一人,而此时奥托墨冬已经无法支援他,在利刃落下的同时后背传来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糟糕!
来不及闪避了!
帕特洛克罗斯心里一凌,手中的匕首走势也随之歪斜,低头,面前的受击者也已经回过神赫然扔下手中长佩剑拔出短剑迅猛刺来。
“小主人!”
奥托墨冬大叫一声疯狂劈砍,企图压制住那些攻击自己的人。
我命休矣!
哀叹一声一把抓住迎向腹部的短剑借力扭转身体双腿一夹遏制住背后偷袭者的攻势,但是还有第三个人,若是第三个人出手——
要怎么办?
用眼角的余光瞥到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小个子战士,看来他没有出手的打算。
锋利的剑刃一寸一寸扎进rou里,帕特洛克罗斯拼尽全力也未能夹住那柄偷袭的剑,就在对方抽出剑的一刹那帕特洛克罗斯收手撑住面前重甲战士的肩膀后空翻,落地反手再次掷出匕首,然而对方反应也不慢,短剑拦腰斩来,眼看避无可避,腰间忽然出现一道金光,随后身体腾空而起落入一个暖香袭人的怀抱,耳边响起威严尊贵的声音,“赫克托耳,你好大的胆子!”
盔甲三人闻声抬头,无不惶恐取下头盔单膝跪地,“殿下!”
其他的人也立刻停止攻击单膝跪下。
奥托墨冬捂住腰间的伤抬头,正是他们在斯康曼德尔河边救的那位神祗。
来人一身白色希玛纯,金发蓝眼,肤若凝脂,额中心一枚金色日光刻印若隐若现,威严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想不到刚才与自己交手的是特洛伊的大王子,第一勇士,赫克托耳,帕特洛克罗斯看着那低垂的黑色头颅和侧脸,强烈的熟悉感令他心头一紧,就在此时对方抬起头来,那熟悉的潋滟目光落入眸中,帕特洛克罗斯屏住呼吸,本能握紧胸口的衣服,“贝拉德!是他!原来是他!”
但是对方显然并不认得他,用陌生的目光看他一眼,随后看向他身后,再次恭谨行礼“不知殿下在此,有所冲撞还请见谅。”
帕特洛克罗斯紧盯着他,心里波涛汹涌,这一个多月来心底有过无数猜测假设,如今看来,他的确是失忆了?
否则除非他有着非一般的演技,不然不可能将情绪隐藏得如此好。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实际面对时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不开口去质问。
“小东西,手上的伤怎么样?”
金发神祗关切看着他手上血流不止的伤口问。
帕特洛克罗斯摇头,“没事,原来你会说话啊。”
在临死之前明明听见他叫了一声帕特洛克罗斯!再次相见却是对面不相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帕特洛克罗斯会认为这一切一定是别人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那人不太自然移开目光,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