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行军已经第十天,刚开始帕特洛克罗斯还能跟其他人一样骑马或者步行,后来风雪太大,他和该尼亚都受不了只好坐进达西亚事先准备的马车,少不得被周围的人嘲笑一番。
傍晚在一条结冰的河流边停止前进,搭起宿营的帐篷,草草喝过一碗汤吃了点面包之后帕特洛克罗斯就抱着暖炉匆匆躲进帐篷,真的太冷了,感觉手脚都要冻成冰棍,这样的天气对他一个从小生活在中国南方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身体稍微暖和一点之后让该尼亚拿出简易地图,北色雷斯是完全未开化地区,地图非常简略,只有简单的河流和山坡,一些主要城镇。
从领路人口中得知再过两天就将到达此次发生兵灾的地区,纳伊索斯附近,这座城市是北方盖塔人和达西亚人与南方色雷斯人,希腊人,马其顿人最主要的贸易集散地,周围的村落和城镇都相对富裕,每年的抢劫一般就集中在这片地区。
据帕特洛克罗斯所知,色雷斯人特别是盖塔人和达西亚人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其恐怖,相当于中国古代汉朝汉武大帝时期的铁骑,或者元朝成吉思汗时期的蒙古兵,不知道组织抢劫的这些部落素质到底怎么样,希望不要出现大规模的兵灾,否则以达西亚目前带领的这支军队很难应付得了。
稍微了解了一下纳伊索斯周围的地形之后,帕特洛克罗斯打算叫领路人过来帮忙摆阵地图,却被带着寒气和雪花进来的阿喀琉斯打断。
拍掉身上的雪花,阿喀琉斯帮帕特洛克罗斯拢好胸前散开的狐皮围脖,说:“外面又下雪了,别出去。小心冻疮裂开。”
是的,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冷天气的帕特洛克罗斯悲催的生了冻疮。
“哦,好。”看他这么担心,帕特洛克罗斯不好意思说要出去,和他一起在火炉旁坐下来。
该尼亚自觉站起来,“不早了,我去达西亚的营帐,你们早点休息。”
帕特洛克罗斯不好意思叮嘱他一句:“天黑,小心脚下啊。”一路上他和阿喀琉斯一直是单独的帐篷,等该尼亚离开之后阿喀琉斯将他拥入怀中,问:“脚上还痒吗?”
“现在还不是很暖和,不痒。”生过冻疮的人都知道那滋味不怎么好受。
阿喀琉斯吻了吻他的额头,点头,“痒的话告诉我。”“对了,刚才卫队打到一只野味,刚烤好的,你快趁热吃了。”从怀里掏出热乎乎的烤rou,笑着撕开送到帕特洛克罗斯嘴边。
帕特洛克罗斯感动得红了眼睛,“阿喀琉斯,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
“快吃吧,等下就冷了。晚饭吃那么少,待会儿肯定要饿肚子的。”打断他,阿喀琉斯并不怎么在意说,再次吻了吻他的嘴唇,“我爱你,当然会对你好。帕特洛克罗斯,以后别再说这些话。”
“嗯。”帕特洛克罗斯张嘴接住撕开的rou丝,嚼了两下,突然恶作剧一笑,仰起头吻住阿喀琉斯,“你也一起吃。”
一片小小的rou而已,吃得两人最后擦出了火花。
该尼亚盘腿坐在帐篷外,打开怀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绣花包裹,一只银座十一弦竖琴出现,拨了拨琴弦,一直抱在怀里倒没受到这冷天气的影响,于是在大雪纷飞,团团篝火包围中拨动琴弦,是一曲悠扬的安夜曲。
身后帐篷上映出里面纠缠的两具躯体,缱绻而美丽,火光似乎也为着这样的热情而跳得更加欢快,压抑的声音被琴声覆盖,变得暧昧不清,仿若风雪夜中轻快的和弦。
帐篷里的火光不知道何时熄灭之后该尼亚却看着面前的篝火发呆,静夜安详,雪花与火光同舞,令人陷入回忆的泥沼,为了挣脱深陷的思绪,该亚叹息一声站起身,只身走出宿营地,寒冷能让人保持清醒。
离开守夜的卫队,该亚沿着结冰的河流一直往前走,漫山遍野的积雪让夜晚也变得不再那么深沉,在雪光中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脚开始酸痛,才深呼吸着停下来,已经不愿再回忆过去,往事成城,就让它筑起高高的城墙吧,不要再试图去翻越,那里面再锦夜流光,也实实在在的已成为过去。
再次停下席地坐在雪地上拨动怀里的竖琴,空灵忧伤的琴声让飘飞的雪也变得缓慢起来,簌簌的落雪声伴随着琴声的一次次惆怅低yin。
“咚!”
重物落地滚落的声音突然打断该尼亚的琴声,他吓得跳起来,循声回头,刚开始并没有看清楚,因为那团东西几乎与雪地裹成一色,片刻之后一只手抬起来发出痛苦的声音。
该尼亚连忙赶过去,看见一个身穿白袍单衣的男人昏倒在河边的树林里,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人烟稀少的这个地方。
不能见死不救,该尼亚只好认命将昏迷不醒的人背回宿营地,倒没想过是敌方jian细的可能。
回到营地,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睡着,该尼亚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背上的人,想来想去只好拖进达西亚的营帐,将人放在床上后,不得不叫醒达西亚,简单说明了下事情的经过,达西亚便说先看看人再说。
点燃灯,该尼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