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都风平浪静,虽然负责警戒的卫兵报告说附近有盖塔人出没侦探,但看样子他们还在对比双方实力,暂时没有进攻的打算。
帕特洛克罗斯每天跟着阿喀琉斯练习剑术和投枪术,该尼亚整天被朱利安缠着常常看不到人影。
而新来的那个叫库勒涅的男人,没想到在对战中竟然能跟阿喀琉斯打个平手,这样帕特洛克罗斯更加担心他加入的目的。
这天晚上吃完饭与该尼亚等人道别后,帕特洛克罗斯收拾东西准备睡觉,原本坐在床边看羊皮卷的阿喀琉斯突然说:“帕特洛克罗斯,再过几天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你有什么打算?”
以为他说的是过几天就能打败盖塔人了,帕特洛克罗斯将衣服叠好放在床头,扭头看他一眼说:“这个啊,总不能一直呆在阿德利希亚,这次回去之后我就打算跟达西亚说让他们放我们走,如果要赎金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离开这里之后呢?”
帕特洛克罗斯坐下来看着阿喀琉斯沉yin片刻说:“回特洛伊。”口气坚定,现在已经不知道赫克托耳他们在哪里,只能回特洛伊去找他们。
其实心里很复杂,对接下来的事帕特洛克罗斯完全没有计划,与阿喀琉斯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接下来呢?
难道不应该理所当然在一起吗?
可是——
心里面总有个声音在呼唤,呼唤自己回特洛伊,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了那里。
而且,赫克托耳——
想到这里,帕特洛克罗斯烦躁抓了一把头发,上床抱住腿,闷闷不乐问:“阿喀琉斯,你有什么打算?”
阿喀琉斯一直在看着他刚才一系列的反应,闻言,倾身靠近他,说:“尽快攻克特洛伊,和你一起回家乡。”
帕特洛克罗斯看着他湛蓝的眼眸,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提及卡尔卡斯关于这场战争的预言,而帕特洛克罗斯也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
伸手抚摸上他的嘴唇,帕特洛克罗斯露出微笑:“阿喀琉斯,我们——”
“你呢,你会跟我回去吗?”阿喀琉斯打断他的话,问,湛蓝的眼中露出要追根究底的情绪。
帕特洛克罗斯放下手,低头抱着膝盖,没有回答,屋内陷入压抑的沉默中。
牛油灯哔啵哔啵爆出火花。
库勒涅靠在门口,看着该尼亚跪在地上在为朱利安洗脚,露出疑惑的表情,问:“该尼墨得斯,你说他是真的失忆了吗?”
对面有着淡金色头发灰金色眼眸的朱利安闻言抬起头来瞪了一眼他,显然对他死皮赖脸留在帐篷里非常不满。
该尼亚小心将朱利安的脚包在麻布中擦干水,不在意说:“不管有没有失忆,他还是他,不是吗?”
库勒涅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第一眼看到朱利安的时候,库勒涅就已经认出他就是自己那个一大把年纪还学年轻人头脑发热追求什么爱情的老爹。
当他用陌生甚至带着冷漠的表情看自己的时候,库勒涅突然感觉有点伤心,自己那个天地间唯我独尊的老爹竟然有一天会落得失去记忆蜷缩在这种小帐篷里的时候,不得不让人感叹爱情这种东西可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东西也不一定。
好在该尼亚在身边尽心服侍着,才不至于让这心高气傲的神之父流落人间吃苦。
“我说,你身上的这些烙印是怎么来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库勒涅看着该尼亚的背影再次追问,不是他故意为难,而是在该尼亚身上感觉到其他的力量,而这股力量,跟那天碰到喀耳刻一行人的力量相似。
该尼亚铺好床,让朱利安躺上去,为他盖好被子,回头用不欢迎的表情看着库勒涅说:“赫耳墨斯,不介意的话,我们要休息了。至于我身上的伤,我已经说过了,那天我被神鹰摔下山崖,什么都不记得了,醒过来之后身上就有这些了。”
库勒涅也就是赫耳墨斯起身用带有攻击性的眼神看着该尼亚,说:“你应该知道,现在不管是神界还是人界,都在发生这可怕的变化,就算你憎恨奥林匹斯诸神,也必须为与之休戚相关的特洛伊打算吧?”
该尼亚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出去。”
赫耳墨斯不再说什么,看了一眼冷淡盯着自己的朱利安,转身离开。
该尼亚到角落里换上睡衣后走到床边,看见朱利安仍旧睁大眼看着自己,微笑弯腰抚摸他的脸,问:“睡不着吗?”
朱利安伸手摸他头上的白头发,迷惑说:“白色的。”神色间完全没有了过往那种凌然不可犯的威严神圣感,看起来仅仅是一个失去记忆迷茫无助的普通人。
该尼亚眼睑垂下遮掩血红双眼中的黯然,点头,侧身吹熄油灯,掀开被子上床,黑暗中朱利安急不可耐的靠过来将他抱在怀中,吻上他带着冰雪气息的嘴唇。
该尼亚顺从仰头。
两人的关系在朱利安能下地走路之后就开始了,尽管最开始不确定他是不是自己深爱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