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闪电刺伤暴走的那人后落在地上化成一条不成形状的巨蛇,灯笼似的血红双眼中光芒暗淡非常,它直立起巨大的身躯,对站在面前摇摇晃晃的人叹息一声:“卡俄斯,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还是会被他左右。”
听到这无奈又痛心的叹息,卡俄斯睁开眼,黑色长发在寒风中乱舞,微微一笑,“卡尔,你醒来了?”
“是啊,可是——又要消失了。唉——真是不甘心,看到你被克洛诺斯和宙斯欺负,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还没给你报仇呢,真不甘心!”
说着不甘心的巨蛇在力量急剧流失之下,不得不垂下硕大的头颅。
“呵呵,傻瓜!跟你说过了,没关系的。卡尔,回来吧,到我身体里来,不要再任性了,不要再扔下我一个人。”
“唉——没办法了呢,每次都要受你这家伙的照顾,明明软弱得要死,后来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啊,那么痛,那么痛,我看着都觉得痛不欲生啊。”
巨蛇拖动身体靠近卡俄斯,就在打算与他融合之时,突然看到倒在地上的昏迷人群中的一个黑发男人苏醒过来,他身上也闪烁着金色光芒,只是色泽灰暗。
巨蛇暗淡的血红双眼瞬间燃烧起仇恨的烈火,带着毁天灭地恨意的吼声响彻天地,“克洛诺斯!”
巨蛇的身形瞬间暴涨数十丈,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刚刚醒过来的黑发男人,无数混沌力量争先恐后离开他的身体。
就在卡尔即将靠近那个男人时,身体突然撞上一道由混沌力量组成的漆黑屏障,巨大的反弹力让卡尔本就不稳定的形体变得更加惨不忍睹,瘫坐在地上就像身处烂泥潭中。
卡俄斯放下支撑混沌屏障的手,苍白的脸显得冷酷甚至带着警告的意味瞪着地上短时间之内无法再次聚合成型的卡尔,“卡尔,我说了,不要再任性!”
卡尔蠕动身躯踉跄起身,眼中落下硕大的泪珠,怨恨说:“卡俄斯,我果然还是无法跟你融合,我无法像你一样去忍受那么多的痛苦和伤害。算了——”
卡俄斯扭头,看到在地上艰难爬行的卡尔蓦地改变方向,飞向树林边昏迷中的帕特洛克罗斯,“卡俄斯,你有你的坚持,那么我也有我的。他们从我们身上夺走了什么,我就要全部夺回!”
卡俄斯没有阻止他,远远看着它进入帕特洛克罗斯的身体,露出悲哀至极的表情,“卡尔,你啊,什么都不明白,并非我愿意忍受,而是这一切——”
话音突然断裂,卡俄斯捂住胸口,抬头遗憾看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阿喀琉斯,“乌拉诺斯——”力量已经到极限就要再次散去了,分离几千年,好不容易再次相见,虚弱的力量却甚至无法支撑到等他再次醒来。
强行聚拢即将完全散逸的力量,卡俄斯咬着牙往前走,至少在离开前要再吻他一次,这次离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次醒来。
晃动的视线中,眼中那片风景越来越模糊,卡俄斯不甘心停下来,力量的彻底散逸以及这具身体本身所受的创伤让他连几步之遥都无法再靠近。
突然,几缕黑色的发丝随风飘扬到眼前遮掩住视线,冰冷的身体被从后面紧紧拥抱住,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听到有人在耳边用蛊惑的声音说:“别去!他不会原谅你的!”
颤抖着,卡俄斯放下捂住胸口的手,露出那里一道巨大的创口,卡尔穿胸而过的一击让那道伤看起来狰狞异常,扭头,看到的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赫克托耳!或者是觉醒的克洛诺斯?
克洛诺斯用蛊惑的声音在他耳边继续说:“难道你忘了吗?卡俄斯,当年,是你亲手杀死他的啊!”
呼吸凝滞,卡俄斯绝望笑起来,是的,怎么能忘记,是自己一刀刀割开他的身体的啊——
“所以,他恨你,卡俄斯,他甚至宁肯将灵魂毁灭也不愿意复活!”
卡俄斯痛苦捂住头,胸口痛得要窒息,眼泪不停滑落,“克洛诺斯不要再说了!”
黑发红眼的克洛诺斯听到他的哀求露出温柔却又扭曲的笑容,为他拂开脸上被鲜血粘住的发丝,轻声说:“卡俄斯,别忘记,他临死前的诅咒。不要再爱上他,他会杀了你的!”
最后一句话终于将卡俄斯彻底击垮,他虚弱倒在克洛诺斯怀中,失去意识前突然向昏迷中的阿喀琉斯伸出手,惨叫着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愿望,“乌拉诺斯,我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
泪水浸透苍白的面庞,卡俄斯带着无尽的悔意再次回归沉寂。
“重新开始?”克洛诺斯抱紧怀里昏死过去的人,“怎能让你如愿?难道你忘记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那一瞬间,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只剩下他无忧无虑的笑容。
抬头看不远处倒在人群中的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力量不够,应该现在就将他杀死!
然而,冥冥之中又好像有什么已经注定。
克洛诺斯只能满怀怨愤与不甘抱紧怀里的人,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这场万年之前的争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