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开石随着仇心竹返回肖家别院后,四周仍是一片寂静,仇心竹“咚咚”的敲门,引得府内之人来开,自己却等不及的飞身跃入,很快肖府中便灯火齐明,亮如白昼,有人闯入,自有家丁前去禀报,不久一老者就急急的走出来,警惕又客气的问道:“老仆是府上的管家,敢问二位是?”
仇心竹晃晃他的拐杖,道:“老夫是九夫人那老妖婆请来的。”
这老怪物!窦开石只微一皱眉,点点头。
老人倒是没在意,反而有点喜极而泣的道:“啊,老天保佑,终于到了,快快,屋里有请,”又对旁边的丫环道:“春喜,快,快上茶。”
窦开石怕仇心竹说出什么,开口道:“老人家,不用了,我们想先去看看肖公子。”
“好,好,老仆带路。”
三人一路来到肖刻的住处,老人推开门,血腥之气迎面扑来,肖刻歪在床边,胸前一片血渍,面色如纸,似是没了呼吸,老人惊地愣在了原地,倒是仇心竹一步上前,抓起肖刻的手腕一探,终是时间久了些,仇心竹的脸色凝重起来,掏出一粒丹药就往他嘴里塞,还冲着窦开石吼道:“臭石头,你就不能过来帮下忙?”
老人也跌撞着向前,有些不相信,又慌张无措,“怎么会这样?老仆走得时候,少爷还好好的,少爷,”老人悲伤的说话都哆嗦,“求,求求你们,老仆求你们,一定,一定要救救我家少爷……”
二人虽修为深厚,但是把人从鬼门关抢回来还是费了些事,过了好一会儿,仇心竹和窦开石的额上都冒出了细汗,肖刻的脸上也有了丝红润。仇心竹撤回抵在肖刻背上的手掌,长“吁”了口气,坐到旁边的座椅中,说道:“幸好老夫来的及时,若再晚半步,神仙也救不了他。”又瞥了一眼窦开石,道:“哎,姓窦的,老夫说得没错吧。”
窦开石不说话,只是为肖刻包扎好伤口,把他放到床上,老人细心的为他盖上锦被,担忧的守候着。
尽管肖刻的双目仍是紧闭,但是窦开石清楚他已无大碍,醒来只是时间问题,不禁双眉紧锁,面色Yin沉,心想天羽真是胆大,更恨不得将他捉回来痛揍一顿,问问他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时肖刻轻轻“嗯”了一声,老人家立刻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少,少爷。”肖刻的眼皮动了动,便睁开眼睛,看到老人的忧虑的神情,勾了勾嘴角,安慰道:“老伯,我没事。”抬眼看到另外二人,便向老家人投入寻问的目光,老人家赶忙说道:“少爷,他们是九夫人请来的。”
肖刻心想:能让自己那位九姑姑去请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就要强撑起身表示感谢,窦开石阻止了他,道:“肖公子,不必了。”仇心竹也从椅中站起来,道:“小子,醒了,算你命大,好了,老夫要去干正事了。”拿起拐杖,准备走人。
“慢着。”窦开石拦住他。
“臭石头,这次你休想再拦住老夫。”
“你若是想让他活着,就听我把话说完。”
“你,什么意思?”
仇心竹一时没明白,肖刻他们更是一愣。
窦开石以传音入密道:“天羽是什么人,想必你知道一二,他今夜来做什么,你也看到了,若是肖刻还活着的事传出去,他回去后会如何,你心里清楚。”
仇心竹倒是没想到这点,但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也以同样方式回道:“那又怎样?是人就有失手的时候。”
“失手?”窦开石的脸上荡起一抹笑意,“我说仇老怪,你刚出道吗?亏你说得出,失手对于魂影只意味着一个字。况且他还是东方月的人,他有几斤几两,东方月会不清楚?这事若不是他故意为之,你以为自己是大罗神仙,能起死回生。”
仇心竹被窦开石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明知他说得没错,就是不愿认同,道:“大不了老夫去找东方月那小子要人!”
“嗤,东方月会买你帐。”
“你……”仇心竹被他说得气结,干脆不说话。
肖刻也是习武之人,看二人对峙,知晓他们是以传音入密方式交谈,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是意见不和,便道:“多蒙二位前辈相救,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尽可言明。”
“肖公子,窦某有一事相商。”窦开石一抱拳道。
“前辈请讲。”
“请肖公子命人将此处布置成灵堂,并在府中挂起白幡挽联,让府中人俱着缟素。”
“少爷,不可呀!”
“老伯,”窦开石又对那位老人家躬身道,“在下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是若您希望肖公子今后性命无忧,就请您对外宣称肖公子已身亡,并在明日遣散府内之人,离开此地。”
“这……”老人看看肖刻,若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无颜活在世上,今夜若不是他们,少爷一定会……唉,可惜自己这把老骨头已经不中用了,此人这些话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很委屈了少爷。
老人想到这里,又称了一声“少爷”,眼中满是自责。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