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许久,上灯的时候小了许多,细细的雨丝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妖Jing正在跳舞的触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人们都躲在家里驱散白日里身上的chao气,燃着的烛光将他们的影子透在窗纸上,有的人家干脆早早的灭灯,为数不多还没打烊的铺面也是虚掩着店门,只有shishi的灯笼挂在檐下,原本就巴掌大的亮光有气无力的照着地面上的一汪汪积水。
“哗啦,哗啦……”,淌着水走过的声音,从一条僻巷中走出两人,一人撑着件黑色的斗篷为身边的人遮雨,那人微低着头,暗淡的光在水中映出他有些发抖的身影,他却不肯靠近那件遮挡物,不大的雨淋shi了他半边的身子。
“还有多远?”
“前面拐角就到。”
说话的是另外两人,问的人领间系了件褐色的披风,沾了雨丝的银发在这样的夜晚很是惹眼,可惜路上除了这四人再无他人,他们便是从密室中走出的安然、天墨、漆冰和天羽。安然回头看了一眼离他有段距离的那两人,便继续往前走。
只是那一眼,天羽抬起头,有点愣愣的神色透着丝惧意,脚下也不由加快了。漆冰也紧跟几步,他知道天羽已不完全是以前的他了,他对安然有种来自情咒以外的似乎是出自本能的恐惧,令他不得不服从。今后安然会让他做什么,他又能做出什么,漆冰不知道,他能做的只是跟着他,就如同现在,和他一起回安然的所居之处。
二人跟随安然和天墨拐过巷口,进了一条狭窄黑暗的小胡同,对于武功高强之人来说,黑夜还是白天对他们的视觉没有太大区别。漆冰皱下眉头,心想:这东晨的国都怎么会有这种小道,又黑又窄又脏,好像好久都没有人来过,而且散发着一股腐臭,下过雨后,脚底下粘粘的,都不知踩得是什么。
漆冰心中厌恶,右手轻揽天羽,稍一提气便离开地面,斜站到一侧的墙上。天羽倒也没抗拒,对漆冰他觉得很熟悉也很陌生,再说这里的气味也令他很不舒服,便随着漆冰借两侧的墙壁折向起跃,没多久两人便到了尽头。右手边是死胡同,显然应该朝左边走,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漆冰宁愿呆在那条又脏又臭的小道中,他相信这绝对是安然事先安排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一名女子被按在墙上,散乱的头发遮了面孔,从发隙间可看到她双眼紧闭,嘴上勒了个布条,大约是怕她喊叫,只是在这样的地方喊又有谁能听到?衣服撕裂,露出翠绿色的肚兜,裸露的脖胫和肩膀上满是啃咬的痕迹,堆在脚下的衣裙上染了一滩血迹,没有遮掩的大腿内侧沾着红的白的ye体。相对于她的衣不遮体,正对她施暴的那人除了将他丑陋的东西露在外面,可算是衣衫完整。
漆冰真想用手中的斗篷将天羽包裹起来,让他看不到这一切,但为时已晚,天羽停住了脚步。
漆冰刚要说什么,正在做恶的那人却先开口道:“真他/娘的晦气,这条道十几年了都没见个人毛,今晚是怎么了,刚走了两个识趣的,又来两个不开眼的!”他这样说着,头也没回,仍有恃无恐的干他的事。
那名女子睁开眼,眼神空洞,表情呆木,对有人会救她不报任何希望。
这种事安然看都不会看一眼,漆冰拽了拽天羽,道:“不关你的事!”貌似命令的语气更多的请求。
天羽拂开漆冰的手,往前走了一步,那一夜因为救人被算计,那么眼前呢?是真是假?天羽垂下眼眸,真假与否又有何区别?若真,这人该死,是假这人也得死,况且自己已选择入局。
天羽,不要管这事,这是别人专给你下的套!漆冰急切的劝道。
他不是天凌,天羽心中绞痛,他做不到传音入密,在那间密室中我真得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吗?不,天羽咬下唇,我没有,他就是天凌。
“放开她。”天羽似是没听到漆冰的话,漆冰却看到他攥紧拳头。
那个男的僵了一下,没料到还真人管闲事,他把那东西放进裤裆里,很不爽的转过身,口气不善的说道:“小子,你算老几,敢管老子的事?”
天羽没说话,瞟了他一眼,凭直觉他知道这人不是普通的地皮混混,他目露Jing光,没一丝情欲,左脸上一片青色的印记,手指粗大。
此人漆冰认得,他是刁继勃,人称青面兽,是个无耻难缠的家伙,也是个狠角色,安然把他弄来是什么意思?漆冰有点搞不懂,如果他死在这里,天羽可算是为江湖除了一害,只是不知安然容不容得他这样做,刚刚他说话时情咒已经在发做了,万一他失手,他会比角落的那女子还惨,安然岂不打错了算盘?不,他算准了我不会袖手旁观。好,漆冰一咬牙,就如你所愿!
刁继勃吊着眼仔细的瞅了瞅面前的少年,道:“他/娘的,比楼里的妞还漂亮!”他摸摸脸上的印记,“嘿嘿”的低笑两声,“小子,让老子爽爽,老子就既往不咎。”
天羽双眉紧皱,一是因为厌恶此人,二是因为丹田的刺痛,随着运行的真气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那种痛比在凝丹阁中更胜一筹,而且让他有种杀人的欲/望。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