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而天下三分。
东北有仓狼战国,土地贫瘠,不宜产粮,然擅长武器和酒类制造,况有劲弩良将,军事实力甚是强大。
东南有渊龙盘桓,土地肥沃,歌舞生平,然文官当道,武力积微。历代统治者一心求和,而当今帝王亦隐有不愿与他国争分之势。
而西方,则有最为诡异的璇玑,终年有瘴气缭绕,难辨虚实,有传说璇玑本是仙人遗落的国度,地下埋有迷踪之阵,不懂阵法之人若擅闯必死无疑。更有天下闻名之蛊毒,神秘且恐怖。璇玑盛产玉石而富饶,天下十分之五的玉石均出自那里,如蓝田暖玉。幸而也许传说是真的,璇玑之人宁愿天天在家无所事事,也懒得管你天下动荡,战乱生死。“子不犯我,我必不犯人;子若犯我,我必以十倍还之。”
三国相互觊觎,相互牵制百又余年矣。
而今江湖五大家族鼎立。
仓狼有封家,主管黑道,作风狠辣,家中各个武力高强;莫家,主司情报。天下第一的杀生楼便是他家的财产之一。没人能怀疑莫家情报的Jing准度有多高,如同没人怀疑杀生楼敢接任务便能完成一般。
渊龙有黎家,主职医生,天下称之为神医世家;端木家,主司白道,近五十年来历代武林门主几乎均来自端木家,可谓呼风唤雨,德高望重。
而璇玑则有最大的玉石商司马世家,富可敌国。也许其势力并非最广,可却是最有实力的。
世风日下,五大世家暗chao汹涌,却不敢轻举妄动。而其他的各个家族为求自保,只能择其羽翼,暗掩锋芒。
然,随着端木世家的少爷端木寒与家主端木礼的决裂,这一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各个家族摩拳擦掌,准备取而代之。
而此时端木家中:
“哇啊……”伴随着并不响亮却清脆非凡的哭啼之声,徘徊在门外的一大帮人均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紧闭的上好檀香木大门被毫不怜惜地大力推开,出来的是年约20的俾女,尽管面容憔悴,却是满脸笑容,犹如蔷薇花开的喜悦。
“生拉!老爷夫人生了!是小少爷呵!”俾女吼的很大声,好象如此,全世界便都会一起欢呼一般。
“男孩!太好了!”被称为老爷的人喃喃自语,禁不住热泪盈眶。“是男孩!太好了……月颜,我可以去看看么?”
“这……”月颜踟蹰,面前之人有着如此希翼的眼神,更何况叫亲人见见孩子是理所当然的,然随便进入夫人的房间,毕竟是于理不合。月颜一时也无法做主了。
“月儿……”微弱而温柔的声音自里屋传来,带着叫人怜惜的疼痛感,“……请公公进来吧……”
得到允许,规矩便是不再是问题。于是端木礼大步踏入房间,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空气之中弥漫的是淡淡的血腥味,但入目的却是极其温馨的画面:稳婆垂首在旁,而清秀可人的少妇怀抱着小小的孩子,温柔的脸庞带着宠溺的笑容。是苍白的,却泛着母性的美丽。
“公公。”女子未抬头。眼神专著且贪婪地望着孩子稚嫩的脸。“很好看的孩子……真好看。他的五官是像寒的吧……以后会很好看的,是么?”
其实不是。一点也不好看的。刚出生的孩子涨红了脸。五官是皱在一起的。还带着初生婴儿特有的癣样斑点。他的眼睛不安地颤动着,似乎想要睁开,却又力不从心。而且除了刚开始的那哭声以外,便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安静而乖巧地过分。
“好看,好看!”端木礼忙不迭点头,“轮廓更是与寒儿出生时如出一辙……白熙你别说话了,好好地休息会……”
“……”白熙抬头,幽幽叹道:“没时间了,公公明明是比谁都清楚,不是么……”倘若不是她眼里的绝望太过深厚,谁都会认为此情此景是绝对的愉悦。
端木礼的身子不易觉察地晃动了一下,却勉强勾起嘴角,“别说傻话,销魂并非无药可解,只是……”
“公公,帮我好好照顾忆儿,好么?”白熙打断他的话,已经这个时候了,她公公依然想瞒着她,不愿她知晓,也许,不过是自欺欺人罢。“孩子叫忆儿,可好?”
“端木忆,忆儿。”端木礼默念,释然微笑:“很好的名字。”
女子亦微笑,美地不甚真实:“忆儿,忆儿……对不起,娘亲没办法陪着你了……”微凉的手指细细抚着孩子的面容,说不出的留恋不舍。却是终究要分别的。
一时间,原是初生的喜悦,却不知怎的变了调,覆上了沉重压抑的哀愁。
忆儿……端木忆。
你是在思念着,回忆着谁呢?是你口中的寒么?我的父亲……夏君离终究还是放弃了无畏的挣扎,安然靠于母亲的怀抱之中。
而,销魂又是什么呢?毒药?……
从一开始的惊诧到现在的淡定,夏君离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第二次生命。是命运既定的轨道?夏君离在心里冷笑。难道是变成小孩子的缘故么,自己居然有相信命运的冲动。
想来真的可笑。也许,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