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爱上他了。自此开始,万劫不复。
我终于又寻得机会逃了出来。隐隐觉得这告别多年的世界陌生却光明,甚是不可名状。阳光照在身上原来是充满热度,望着望着便觉得眼痛泪落。我回顾来时的路,那上面满是灰尘。犹如我卑贱肮脏的过去。
司马家从此易主。掌管的依然姓司马,但财富权利却落在五王爷手里。
纵使这里再好,再宁静,却终不会是我的家。
我以为这样便已足够。
我看到司马胜的脸无法用语言形容。却十分精彩。
我终不知他是否爱我。但之于我,他的眼里有我,便已足够。
其实,也许。天下之大,却早已没有司马锦千的容身之处。
但那时我还不知道。大约,劫难是自那时开始。
三日后他不见了。我想他大约是醒了,便走了。我怅然若失,但并非很是在意。聚散离合,我已看地过多。
我突然对他深感兴趣。我将他带回山林里的小屋,并细细为他治疗。
司马锦千,司马锦千。
我逃出来之后,身心俱惫。我一路向南,终于来到渊龙境内。但我始终无处可去,却因皮相终有姿色,又被下了迷药卖给青楼。
我暗笑于心。
来人,我说,把这个男人的命根给我割了,再把这个女人丢到山上去,听说那里最近在闹老虎。我转身,又加了句,可别让他死了呵!
我用了两年时间跟在他身边,渐渐让他来习惯我。彼时他出门历练,在江湖渐渐闯荡出名气。
们捆起来,任我慢慢折磨。
我见到端木礼。果然如同传言之中一般,彬彬有礼,谦逊温和。他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我,眼里有淡淡的赞赏。我以为可以放心,却在告别时撇见他默念我的名字。
那个名字,仅凭那个名字,可以查出一切过往。那些我极力隐藏的,不堪的曾经。我终于害怕。
我以为我终于自由。
我终于心慌。
我命人接近那人老珠黄后便隐有不与争峰的女主人,怂恿他去查关于我的一切。计划很成功。不久后那女人大闹司马家。将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揭示出来。
我出门。日光在眼前投下万丈光明。但我站在阴影里,害怕与之接触。
我回到司马山庄,觉得很累,便要休息。可是司马胜近来,他的眼里隐有激动与痛苦。我只当没看见,笑脸相迎。
尽管如此,一无所有的人依然只是我。
我跟随他来到端木山庄。那里有毫不输于司马家的豪华,却从一石一木里散发出宠辱不惊的气度。
我遇见端木寒。在满地的鲜血与尸体之中。他的白衣染上了深红,可是看起来依然出尘。
我原以为渊龙歌舞升平,盛世繁华。可其实无论是渊龙还是璇玑,到那里都是一样的。
我突然觉得累了。
我想那时的他毕竟年轻。
后来折磨他们也折磨地累了,我索然无味。重重叹了口气,我露出“便宜你们了”的表情,看着他们如释重负的眼神,我笑,异常妖媚。
真是一场游戏。我想,愈加觉得这场游戏异常好玩。
“你与荷花,那个更美?”我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人,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形容,便如此傻头傻脑地问。
但他却是没有走。我走到窗前遥看天际,却看到有人双手背后,仰望苍穹。白衣笼罩在月夜里,渐渐漫伸出桀骜不逊的味道。他转过头来,面上清清冷冷,年轻的瞳孔落满星辰。
他们似乎渐渐想起我是谁。于是愤怒地骂我,但于我而言他们的话显然只是多余。将他们的嘴用浸过粪便的麻布塞紧,再重重鞭打。
五王爷带人围攻司马家,美名曰为女儿讨回公道。
两年后他十五岁,他带我回端木家。
当他们终于放下心来寻找我,我却早已经逃了出来。
他还未死。只是重伤,昏迷。只是他的手里依旧握着那柄寒剑,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我其实只是说,大约。
也许那时的我大约还是太过年轻。不然,我亦不会去救他。那么,亦不会有后续的发展。
我告诉自己,我定要过想过的日子。
多年后我与他再见面,他白衣依然胜雪,眼里却不再有我的影子。
我被打造成头牌,因妖娆多便而渐渐在渊龙闻名起来。夜夜夜夜,我看着伏在身上蠕动的各种男人表情妖媚。心里却渐渐冰冷。很多人告诉我,那便是我的命。我面上笑若鲜花,心中却隐隐有着希望。
他却像是听到了笑话,嘴角止不住上扬。
司马胜不敢认我,我知。但我岂会如他所愿。
那时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我。我透过他那墨黑如夜的眸子,看见自己一袭红衣,面容淡定,如同谎言般的从容不迫。
脚印无迹可寻。
而,其实我早已无可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