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休息吧。”姬玉泉起身穿上衣衫。
夜站直身子,沉默的走到门口,忍不住回过头看向背对他的主子。
张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开门离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姬玉泉才回身,看着静静关闭的木门。
他知道夜想说的话。
自己身体内不再被压制的另一股与“清心内功”完全背道而驰的内力太Yin邪太霸道,就好像自成一脉的魔功……也许有一天会将自己的意志吞噬殆尽。
一直就知道这股不练自成的内功对自己恐怕是一生的威胁,除非自己将自己的功力全部废掉,才能将这个隐患从体内连根拔除。
但,环境不允许。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将这个内力以金针封xue,封到左手的中指指尖那一点。而封xue最大的弊端就是整个左半边身子的经脉全部悬空,没有任何内力游走。而练“清心内功”而生的内力只能在右边身子的经脉中运行。若非“清心内功”本就十分强大,否则半边有武功半边没武功的他根本不敢和任何人交手。左边,是他的死xue。
如今的敌人让他必须全力以赴。
就现在来看,自己已经输了两局。
第一局,萧融的释情蛊。
第二局,自己不得不将体内埋伏的隐患释放出来。
但……如果没有萧融的世界,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袖口微动,一支翠绿无暇的玉笛已经横躺在白玉般的掌心。
当初,开始习练武功,师父让他选择兵器的种类。
刀,虽然能挥舞的虎虎生风,但还是放下了。他不觉得自己将来能长出一副威武的体型,带起刀来有些不lun不类。
剑,虽然佩带起来不会太张扬,但,剑一出鞘,太锋利。他并不是每次动用武功都有尖锐的目的。
其他的武器同样被一一否定,最终,他看到兵器室的一处极不显眼的角落中,静静陈列着一支玉笛。
幼小的他一拿起来,心中就有一个声音在说:就是它!就是它!
所以,这支玉笛一路陪他走了过来。
师父在看到他拿着这支玉笛走出兵器室时,眼中似乎有些波动,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至今,只有小时候在明阳山上和二师兄萧齐比武的那次用到了它,其他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它一直安静的伴随着自己。
上好的玉,会随着主人的心境而产生细微的变化。
如今尖锐的光泽……你是在告诉我你同我一样,选择了一条冰冷的路吗?
细细的抚摸着玉笛的每一处。
圆润的音孔,流畅修长的笛管……
不知道染上血的你,还会像现在一般的含蓄吗……
当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还会是你吗?
低声问着不会回答的它,更是像问着不会回答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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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身乍眼的白衣,张扬的仿佛独立于天地之间。
“准备好了?”温柔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姬玉泉没有回答,而是揽住姬嬅雅的纤腰。
一抹白影划过天际。
就好像一闪而逝的流星。
耀眼,却转瞬即逝。
一幢闪烁着烛火的吊脚楼门外,姬玉泉停下来,和姬嬅雅并肩站立着。
两人谁都没有动,静静地看着紧闭的门扉。
这一扇薄薄的门,隔绝着绝望,也隔绝着希望。
姬嬅雅不必询问,泉将脚步停在这里,就已经预示着门内的那个人是谁。
还有谁能让停下脚步?还能有谁能让他驻足凝望?
还有谁……能让他胆怯的不敢上前?!
薄薄的门扉被拉开,烛光将夜色的幽暗驱逐。
他们面前出现的,一个可爱的少女。
那张娇美的脸属于艳月儿,属于月凤啬。
“你来了?”可爱的女孩娇声询问,话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姬玉泉也漾出绝美的笑容。
“是的,你今天失约了,所以我来了。”就好像亲密的朋友间见面的问候。
姬嬅雅微微一笑,高贵也柔和。
“进来吧,深秋的夜里可是很凉的。”月凤啬将娇小的身子从门前让开,向门外的两人招招手。
姬玉泉牵起姬嬅雅的手,走进吊脚楼。
典型的属于女孩子的香闺,柔和橘色系在烛火的映照之下,呈现出暖暖的气息。
一进门,姬玉泉温柔的眼睛闪现一丝嘲讽,快的一闪而逝,没有人注意到。
但下一瞬间,姬玉泉的双眼紧紧的黏在木桌前的青年身上。
一身黑色长衫,俊朗清冷的面容,就连目光也是清清冷冷的。
姬玉泉想哭,却不能哭。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外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