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归楼里到处充斥着酒香,时而浓厚,时而寡淡,爱酒之人这里就是福地,就算不喝酒,也足够心旷神怡了。
岄青寒并非嗜酒之人,但闻着酒香也是陶醉其中,花遗墨自不必说,也是爱喝酒的,当然,只爱美酒。反观成雪璃却一直捏着鼻子,小声嘟囔道:“怎么到处都是酒味,不喝也醉死了。”
轻鸿一直皱着个眉头,显然不太适应周身都是酒味,年轻如他,还没有喝过酒呢,更别提醉倒是什么滋味了。
顾长荀一向Jing于此道,边走不忘告诉小二哥:“给我们来两坛花雕酒,一坛寒潭香,再来一坛桂花酿吧。”
小二哥连声答应,但是心下也诧异,就这么几个人,能喝这么多?要知这些酒可都是后劲很大的,喝的时候是没什么,过后可就没那么舒坦了。
桂花酿是性情温和的酒,适合各类人群饮用,明显是考虑到了成雪璃和轻鸿才会点此酒。三人跟着小二上了三楼,发现这里的雅间布局和设计也有一番讲究,每个小间都有文人sao客留下的作品,或者挂在墙上,或者誊写在门口。
品评之下,方能了解这些饮酒人的心情变化,有的是因为好事连连而来,有的则是因为命途多舛而来,心境不一,写出的东西气韵也是截然不同的。
在其间,岄青寒注意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作品,明明是一幅生机勃勃的春景图,边上题的文字却伤感的厉害,看上去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伤春悲秋无病呻yin,怕是真有什么也未可知。
“走啦,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花遗墨催促着岄青寒,他知道他喜欢诗词歌赋这些烧脑的文字游戏,遇上好的能钻研好久,可是现在真的是欣赏画作的时候么。
小二也注意到岄青寒的停留,跟着看了一眼,随即说道:“这幅画是我们老板的手笔,我们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呢,但是有很多来客像公子您这样驻足过,可是看出了什么?”
“你们老板可是不常来此?”岄青寒问道。
小二细一思量,似乎确实如此。“公子所言不差,可是这又和这幅画有什么联系呢?”
岄青寒也觉得惊奇,这幕后老板开酒坊却不喜人们醉生梦死的态度,更不屑借酒消愁的失败者,对有点成绩就来大肆庆祝的人也不认同,实在是个矛盾至极的人,但是此话他并未说出口。
“你们老板是个有趣之人呢,有机会很想见一见呢。”
对于岄青寒文不对题的回答,小二并未追问,他们终于是进了小二安排的屋子,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酒桌,而是文房四宝,上好的宣纸和狼毫,Jing致的砚台整齐划一的摆放着,第二个抢眼的是摆在一旁的屏风,屏风后面并非是为抚琴的乐师准备的,后面有一方软榻,是给喝醉之人准备的。
最后注意到的才是那张并无特殊之处的桌子,越来越觉得这老板不是一般人,思想不是极为极端就是不走寻常路吧,谁又见过哪家酒楼把重点不放在酒上而放在其他无关紧要的点上?
“这文房四宝也是令东家的主意?”岄青寒问道。
“是啊,每间雅舍都有的,我们也奇怪来着,搞不清楚老板的意图。”小二一脸不解的说道。
“你们老板可在楼内?”这话却是顾长荀问的。
“不在,老板只有每月的月半才会来一次,平日里都是不在的。”
“好了,给我们随便上些下酒菜,你便可以下去了。”顾长荀说道。
“那小的就退下了。”小二恭恭敬敬的退下,随手轻声关上了门,几人也随意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你这三年不见踪影,就是和他在一起?”顾长荀单刀直入,不带丝毫委婉的问道。
岄青寒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是和花遗墨在一起,但是是一起练功的同门情意,从顾长荀的口中听到的可不像是这个意思。
没待他回答,已经有积极分子替他回答了,“对啊,就是和我在一起,怎么,嫉妒啊?”花遗墨很是臭屁的说道。
“他只是我师兄而已,你无需多想。”岄青寒知道花遗墨的个性,越描越黑这种事他做起来最为得心应手。
“和他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寒儿怎么会认识这么无趣的家伙啊。”花遗墨又不高兴了,他就死不喜欢岄青寒和他分的那么清楚,虽然他俩也确实没什么,可是岄青寒从未和他说过任何有关过去的事,他也识趣的没问过,这回一出来就碰上认识的,那感觉真是极为不爽。
“洛千城也来了伏虎城呢。”顾长荀语气平淡的说道,仿佛就是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是在岄青寒听来,心中不免一震,虽然早有预感,但是被证实的那一刻还是有些酸涩。
“洛千城又是谁?”花遗墨无限发扬了不懂就问的Jing神,对此人很是感兴趣。
“他,是会陪伴我一生的人。”这句短短的话,岄青寒在中间停顿了好久,似乎是终于找到了恰当的措辞,才淡淡说出口。
此话一出,在座的除了顾长荀无不惊讶,原来这个出尘俊逸的男子竟然喜欢男人,这是多么不